陈惕两只手架住兔子,看着小纸包说道:“你不会偷我阿爷的盐巴吧?”
“你阿爷的白盐巴我才不去偷呢,这个可是我年轻时候从粤州带来的。据说是捕奴队从南边海峡带来的,你阿爷的白盐巴你身上有吧?拿出来。”彭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纸包,里面是红红的粉末。
“这玩意叫什么?不会是鹤顶红吧?”虽然陈惕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辣椒面,但是该装傻还得装啊。
“你家鹤顶红这样啊,这叫辣子记住了。不过这玩意的果子不长这样,有空带你去粤州看看红彤彤的辣子。”彭纬一脸傲然,眼神中慢慢的是骄傲。
“哦。”陈惕一脸鄙夷的眼神,似乎在说这玩意也就那样,小爷我吃过。
“你别不信,你纬叔我整个大乾哪个州没跑过。你小子还太年轻,盐巴呢拿出来。家里的白盐巴全被你阿爷掌控着,我都不让吃。”彭纬小心的给烤得流油的兔子抹上一层辣子粉,一脸心疼的样子。
“给,随便你用。”陈惕刚才去拿罐子的时候,就将车厢夹层放的白盐拿了出来,随意的摆放在地上。
“用多了还不齁死啊!”彭纬话虽这么说,但是用起来丝毫不节省。
“我的不要那么多,没你盐味重。”陈惕一把夺过另外一只兔子,自己撒上盐巴。
烤得金黄的兔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配上火堆上冒着热气的瓦罐,一大一小两个人不像是赶路的苦命人,反而像是出来玩的。
大半天没吃东西的两人不顾还有些烫嘴的兔肉,大口的咀嚼了起来。陈惕人小,加上之前还吃了点干粮垫了肚子,所以只吃了半个兔子。
咸的不行的彭纬强忍着痛苦,将自己的兔子吃完。连忙喝了口酒清了一下嘴里的味道,才把那半只美味的兔子拿过来。
“要喝水不?”陈惕歪着头,闪着两颗大眼睛,扑簌簌的眼睫毛看起来十分淘气。
“喝水啊,只喝酒又没有尿。”彭纬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自己放盐放多了。
“哦。”陈惕喝着热水,美滋滋的看着还在强忍的彭纬。
“别看,我就是渴了。”舌头木木的彭纬,呼出一口热气放松了不少。
“你就先睡吧,晚上我还要喂马呢。”舔了舔嘴唇,彭纬心满意足的看着陈惕回了车厢。
跑了一天地驮马舒服的喝着热水,嘴里一边嚼着干草料,一边看着在自己旁边准备枕刀而眠的彭纬。从鼻孔中不屑的呼出两道白气,似乎在说你这个无耻的人不要抱着我取暖。
……
亥时左右二更天,夜空终于放晴了。看得出来明天是个赶路的好天气,远处山坡上影影绰绰的出现几道黑影被树影间的月光照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