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明风教一山头,绿烟从一木屋的烟囱处升起成气团,气团颜色在逐渐变黑,突然汇成雨滴,颗颗落下砸在地上,土地冒出白烟,那落雨处的花草在变黑,变干……
雨不到一会就停了,山风吹来,那花草竟化成灰——仿佛不曾生长过一般,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木屑味。
天方明亮,一墨绿衣服的男子从木屋中走出来,白如瓷器般的手却有黑色的长指甲,执着一把暗红的扇子,那扇子上用墨笔画着花,那花形状纤细透露着一股寒森之气,明明是一种很不合适的衣服搭配,却让他穿出了邪魅之感。
他拿着扇子轻轻的扇了扇眼前的黑烟,细长的丹凤眼微眯,看着本应该光秃秃园子却有几棵树还在顽强的挺立,合了扇子,手紧紧握住扇柄,不敢相信,居然还是没成功。
这毒,到底缺了哪一味药材?
“陆护法。”
一雄浑低沉的男声响起,绿衣男子寻声看去,只见一玄衣白发男子单手负背立于庭前。
陆潜,在看到来者后,便收了手中的扇子,恭敬的朝来者行礼道,“明长老!”
“呵——”,明臻冷呵了一声,踏步进院扫视了眼院子,眼神威厉的看着陆潜,他的气场太强,陆潜感到压力在逼近不由得后退两步。
明臻看了眼陆潜,对上他有些不安的眼神后,他突然左手蓄力,手掌运起内力,挥手一放,陆潜察觉及时,向右躲避,但是内力还是震及他,有些狼狈后退。
明臻眼露嫌弃,甩了左袖,背对着陆潜,“别白费心思了,有时间研究这些花花草草还不如花时间练习你的武功,在实力这点上,你虽比不过他,但你胜在比他听话。”
陆潜知道明臻口中的他是指木榆枋,他也承认自己比不过,只能单膝下跪行礼道,“属下有负明长老培养。”
“罢了!还有个把月的时间,那女娃就要十六岁了。”
“是!”
“我那外甥已经护了她快八年了。”
陆潜不语。
明臻不屑的说,“所谓父债子偿,他们两个没还清楚债之前又怎么能顺顺利利的在一起呢?”明臻看了眼陆潜,“你说是吧?陆护法?”
“…是的。”
“你与木榆枋关系最为要好,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木榆枋很放心你,没有派你去四国替他收集情报。”
“那是因为,属下武功不如张放和朱玉生,教主他……”
“呵~”明臻冷呵,移开视线,看着陆潜庭院里那几棵濒死的树,道,“明明知道是迟早都会死去的东西,你为何还要种在这里。”
陆潜低着头,沉默不语。
“陆潜,你是个聪明人,明风教可以属于明家,也可以属于风家。”
陆潜震惊的抬头,解释道,“属下从来没有过……”
“木榆枋,是木存弄的儿子,不是明风教的人。”明臻冷冷说,“木存弄,不配,木榆枋,也不配。”
陆潜彻底不敢说话了,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木榆枋的亲舅舅,他不敢确定他话里的意思。
“明桐,确实像她。”明臻突然感叹道,又想到身后还有个陆潜便冷哼的一声,手上蓄力,手掌斜扫,内力便朝那几棵瘦小的树上打去。
一瞬间,内力刚波及到树干的那一刻,树便断成了两截,不堪内力的小树还半倒下去,露出一半的根。
内力扫过,带来阵阵狂风,陆潜被风沙逼得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明臻已经不在了。
而院子,比起刚才,更加凌乱不堪。
第二天,桐儿顶着很深黑眼圈,打着哈切被木榆枋抱上马车。
夜景无奈的对木榆枋说,“你还真是禽兽啊!”
木榆枋扫了他一眼,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的说,“我和你一样还什么都没做呢!”
你说这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夜景内心道,复而又怨念的看向何柳。
何柳坐在马车上,抓起缰绳,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夜景和何柳负责驾车,一路上夜景都在不停的找话题与何柳聊天,何柳一如既往地简洁回复。
但是当夜景找不到话题时,何柳也会问他一两件事算是陪他打发无聊时光,但夜景却每次都会长篇大论的把他出行任务的经历说的天花乱坠,然后在何柳的点头表示我在听中,满意的挥动手里的缰绳,马儿受了疼,跑的飞快。。
桐儿被这声音欢悦的聊天气氛闹得睡不着,本想着能听到些八卦,却不想一点有趣的内容都没有,还时不时担心夜景这样驾车是否会翻车?毕竟他们还在下山的路上。
期间木榆枋不停的劝桐儿再睡会,说什么早晨山上还是很凉爽的,挤一挤再睡会儿觉会很舒服的,但是马车实在摇晃,桐儿表示睡意全无。
“桐儿?真的这般困?”木榆枋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桐儿一直在打哈欠,眼角因为打哈欠而蓄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