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雪呜咽道：“小唐，我不会走的，我是你妻子，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秋枫说道：“雪儿，你说，我真的是灾厄之子吗？我的好朋友杨墨轩走了，后来师父走了，现在清姬也走了，我……”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的！”虞雪拼命地摇着头，“我还在你身边，娘也在，姨母也在，唐公子、乂宁也都在！你不是的！”

秋枫问道：“为什么和我走得近的人都走了啊……”

虞雪说道：“是世界的错！”她找不到解释的话，因而把错误都甩给了自然，甩给了这个世界围绕着他们的因因果果。

秋枫说道：“我觉得也是，什么我是特殊的人，全都是屁话，特殊到连朋友都保护不了。”

虞雪说道：“你不要这样，你累了，小唐，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带你回家。”

“是啊，我累了，这辈子真的是好累啊……”秋枫苦笑了下，然后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这辈子，一开始被亲生父亲利用，后来神族又要杀他，彻底让他确定了还月归天的想法，以至于一直没有什么真正的享受时间，他真的太累了。

……

……

修行者们从中土大陆的北部撤离，没多久元界的修行者来到了太阴星，从现在开始，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元界的人会一直做来回，因为要研究怎样将太阴星送到虚境里去。

两天后，秋枫醒来，看到熟悉的山洞里的摆设，名莫名感觉到了一点温暖。好吧，这温暖是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给的。

秋枫轻轻地推开虞雪，然后静静下床，小心地将她抱在床上扶下躺好，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是很长的，而自己身上有伤，他相信虞雪睡觉的时候会一直趴着，这样很不舒服。

走出山洞，他的姿势很不自然，因为每一动都会牵扯到肩膀的骨伤，而后瞬间又想到了太手清姬，因为她的伤在胸骨，当时自己那么紧地抱着她，也不知她是怎么忍下来的。

“醒啦？”

秋娥第一时间看到秋枫出来，神识随着清风将自己的话送到秋枫耳边。

“嗯。”秋枫慢慢地走到秋娥身边，坐在蒲团上，看着地面发呆。

“很难过吧？娘也是一样的。”秋娥有些怀念，有些伤感，微微笑着却看不出一点笑意，“大家都是一样的。”

秋枫深深地吸了口气，“应该……不会了吧？”

秋娥问道：“不会什么？”

秋枫说道：“神皇死了，元界的大家在努力帮忙研究还月归天的方法，我身边的人应该不会再离去了吧？”

“你又把不相干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了。”秋娥说道：“娘不是说过吗？你姮姨说你不是什么灾厄之子。”

秋枫皱了下眉，因为秋娥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因此他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些天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把自己这辈子又走了一遍，我又听到神皇的那句话了。所以我想知道啊，娘，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而牺牲了一小部分的人，这样的做法，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