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向后看了眼,马车里坐着的沈睦茵的女儿,郑宜玲。
苏梁浅想到上辈子沈睦茵的下场,蹲下身去,仔细检查惊马的四肢脚蹄,还有口鼻。
“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我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居然撇下我关心一个陌生人!”
“你自己要回娘家就算了,干嘛非拖着我,我都说了,我不回不回啊,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啊,我刚刚差点就死了,你差点就害死我了!”
郑宜玲是不哭了,但她说的话,比哭还让苏梁浅厌烦。
“闹够了吗?给我闭嘴!”
苏梁浅站在沈睦茵身后,冷斥了声。
还没闹够的郑宜玲愣住,抬头向苏梁浅望去。
苏梁浅脸上的血是擦干净了,但身上,尤其是下面的裙子都是血,她沉着脸,明镜般的眼眸一片厉色,虽然和郑宜玲年纪差不多,但是浑身上下却有股让人不敢违逆的威严,一下就把郑宜玲慑住了。
沈睦茵没有说话,虽然没有哭,眼睛却红红的,神情悲伤,是那种屡屡被伤害,麻木又无奈的伤痛。
郑宜玲有些气愤自己居然被苏梁浅威慑住了,正要发作,看到苏梁浅身后走来的季无羡和谢云弈,在看到谢云弈的那一刹,她的眼睛就像被定住似的,完全移不开了。
苏梁浅看了眼四周围越聚越多的人,气愤又有所畏惧,对沈睦茵道:“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你让他们自己清点一下,傍晚去西昌伯府要赔偿。”
沈睦茵也看到那些人,她的四周围一片狼藉,但想到郑家那些人的态度,她又忍不住忐忑迟疑起来,“赔偿是应该的,我”
苏梁浅看她这迟疑畏缩的样,就知道她是准备拿自己的嫁妆私了,“按我说的做,让西昌伯府三倍赔偿。”
口气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睦茵转身按苏梁浅说的,给那些人交代去了。
她态度恳切,再加上三倍赔偿,大家的损伤都不大,都很乐意,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人群渐渐散去。
半天,郑宜玲终于从谢云弈的美色中稍稍清醒了过来,知道沈睦茵三倍赔偿那些人,气的面色通红,但有谢云弈在,她碍于自己的面子,忍着没有发作,但对沈睦茵和苏梁浅都没好脸色。
“有件事需要公子帮忙。”
苏梁浅突然向谢云弈开口。
谢云弈嗯了声,朝着她点了点头,“烦请你的人,将这匹马送到荆国公府。”
沈睦茵听苏梁浅提起荆国公府,不由多了几分戒备:“我已经允诺那些人三倍赔偿,马又死了,你将它送到荆国公府做什么?”
她的声音紧张,她并不想将荆国公府也牵扯进来,她甚至觉得苏梁浅是想对付荆国公府才出手帮忙的。
“一般来说,驯好的马不会无缘无故变的暴躁,它这个样子,有可能是身体不适,要么就是受到惊吓干扰,也有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第二个原因基本可以排除,至于第一个,他身上看不出暂时看不出伤口,如果是吃的草料有问题,它的胃里,应该还有食物的残留,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着人回去和西昌伯府说一声,让他们找个人过来。”
沈睦茵还是觉得不妥,苏梁浅见她下不了决定,“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刚好也去荆国公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