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瑛点点头。
这声音太熟了,哪怕十年后他因为喝酒烧坏了嗓子,这一声毫无感情的吼叫也是十分确定的。
她的父亲,谢富贵。
谢富贵在外务工,每个月能回来一两次,给家里送点零花钱,填补点东西,额外的时间几乎都在家喝酒睡觉。
当然了,也偶尔心情不好了打一打她这个不能成为儿子的女儿。
谢富贵上一次回家是在周末,她为了躲避父亲,特意留宿在学校没回来。
没想到他这次回家会提前,可为什么人在这里?
谢瑛瑛不由得想到了家里那个可笑的定亲。
“我算准了你肯定会在这边走,别的路你不认识。这臭小子谁?一起这是要干什么去?”
谢富贵体力活儿做习惯的人,说话底气十足。他一声吼,山谷里浅浅的回荡他的吼叫声。
以前她是怕这个父亲的,喝酒睡觉,偶尔打打她,都是家常便饭。
可如今的谢瑛瑛对他丝毫没有畏惧心理。
相反,更厌恶他。
“我要回学校,这……是老师。”
唐琛听两人对话,似乎有了几分了解,但看两人紧张的气氛,打心底里面多了几分提防。
他稍微往谢瑛瑛身边站了站,自己介绍自己说,“我是老师,是……”唐琛眼珠子一转,立刻底气十足的说,“是她的老师。大叔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谢瑛瑛吃了一惊,看向唐琛的侧脸。
月光之下,年轻的唐琛青涩如葱,棱角分明,还未退却的锋锐,像是扎根峭壁上的松枫。温暖的月光,波光一样洒下来,淡淡的镀在他刚毅的脸上。
这少年,不错的!
“老师?镇子上的老师?”谢富贵的气焰小了一些,走过来,十分不善的上下看他,而后哼了一声,手里的香烟随便仍在地上,“老师也管不了我家的事儿,这是我姑娘,你别以为是老师就能带走我姑娘。我家都收了人家的彩礼钱,人就得送过去。这三更半夜的去哪?还有,你个丫头家家的什么时候学会伸手打人了。你大伯母你也打?从哪学的,不学点好。”
谢瑛瑛心里呵了一下,一下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