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看了看,赶紧开了机,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一通闹,眼瞅着过了中午,再不觅食,恐怕又要饿肚子。
想了想,转身回了中天酒店,刚找出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躺下小息,竟然乏累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昨夜的酒,在前一段时间昏天黑地的连续狂喝的基础上,造成了更加剧烈的酒精反应,加上饭也没吃利索,不知过了多久,齐传被翻江倒海的胃痛搅和醒来。
洗漱完毕,齐传拿起床头电话点了一份餐,默默地吃完。
吃完饭后,胃里显然舒服多了,齐传来到阳台,点上一根烟,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心里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这几天猛然的发生了这么多事,齐传需要像现在胃里的食物一样消化消化。
首先是莫非,齐传知道自己对于莫非是什么感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能和莫非有什么继续的牵连,但是这种感觉让齐传万分难受,一想到这辈子有可能再也不会见到莫非,他就受不了,想到这,他甚至有点能体会到严子珊见自己不到三个小时就托付终身的感觉。
这种纠结很奇特,一方面,他割舍不下,也不愿意割舍,而且强烈地想再见到莫非。另一方面,他又极不愿意让莫非见到自己,他有种感觉,如果让莫非再见到自己,不仅自己控制不了,莫非也有可能不会轻易放手。
再就是严子珊。
在齐传心里(不管这种感觉成熟不成熟)他依然觉得严子珊还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燕子山山,就像一个老叔老舅想起当年馋酒的小丫头,心头一热,但还是其他的情感或者说情怀占得比较多。
说起来,她很感动于严子珊今天对他的一番深情厚意,但是越感动,他觉得自己越不能和严子珊再次靠近,即便是把她当成现在年纪的女孩,以自己现在的环境与状态,再多走一步都是卑鄙的,低劣的!真要对她好,自己恐怕还要上演一次落跑大叔。
再者,还有一个活寡妇,于兰。这倒不牵扯什么情感问题,但是令他棘手的是,这个娘们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引爆,万一她一时兴起,把实际情况对上级一汇报,自己倒还好说,把老鸟扯出来可就麻烦了,老鸟为了这条线可以说是费老了心思了,一年多废寝忘食不说,老婆怀孕都忙得着顾不上,这眼瞅着要生了,还巴巴跑过来一巴掌警醒自己,给自己这么个肥差让自己捞一把,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个是老鸟自己搭上的。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对友情的感激和宽慰,同时也为自己上午大义凛然的装逼打脸行为充满了担忧,万一这个活寡妇哪根筋搭错了或者说搭对了,数据对比先不谈,出不出毛病也不说,万一捅开了这壶水,烫到谁脚上还真不敢保证!
思索万千,胃里的食物充分消化,齐传的大脑氧含量又开始不够用了,齐传掐了烟,没脱衣服就倒在了床上。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无梦的一夜让齐传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弹起来走到浴室,齐传痛痛快快的泡了一个澡。
齐传出神的看着自己的右臂,自己这条右臂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神奇的右臂,就像影视剧里的麒麟臂,明显比左臂粗了一圈,而且出奇的有力,这让他在学生时代靠这条胳膊光耀一时。
据自己的父亲说,当年齐传的爷爷,就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奇人,不仅仅是右臂,简直就是一个超人般的战士,那个年代,他可是打过鬼子闹过革命的,在省内也是一个风云人物,还受到过伟人的接见,很有横刀立马的气势。
到了齐传这辈,几个兄弟虽然不是什么奇人,在周围的圈子里,也都在力量上占据很大的优势,尤其是齐传的这条右臂,他曾经在学校的时候让两个女生挂在胳膊上荡秋千,毫不费力,纹丝不动。
看着这条天赋异禀的胳膊,齐传笑了,这个年代,这个时代,有这么一条胳膊,除了在小伙伴们的口中收获几声惊讶的赞美,似乎也只能帮老鸟提个原型机了,过去的辉煌,毕竟是过去。
电话吱拉拉的响了起来,一阵响过一阵,烦躁的齐传踏出浴盆,光着身子抄起电话。
这是一个陌生号码,齐传旋即在心里翻腾了几个人,最有可能的是严子珊,昨天他把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留了下来,说不定连身份证号码都抄录在案了。
再就是于兰,有可能那边的数据对比搞完了,又或者遇到什么问题,再或者….是她某个上级?这事已经被她捅了出去?
随即齐传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事情漏了,第一个知道的应该是老鸟,老鸟要是知道了,肯定第一时间就打过电话来,轮不到这不知名的什么上级。
总之,无论是谁,他都不想接这个电话。
扔了电话,齐传转身去浴室擦干身体。
可身后的电话不依不饶的继续狂响,烦躁中,齐传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
难道是……莫非?莫非是莫非?
想到这里,齐传一个箭步抄起电话,突然又想到,莫非是没有自己号码的,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一丝可能连接的人和点,一阵丧气,齐传还是接了这个电话。
电话里传出一个激动的男声:“喂!喂!你好!你好!你…你…你是传奇516吗?”
齐传一下子蒙了,这几天都尼玛什么情况?无端端的一个十几年前的网络ID,十年后的几天之内被人叫了两次!这特么太诡异了!
“你是谁?”既然知道这个名字,那八九不离十也是什么当年熟悉的人,只要不是女人就行。
“真的是你啊老大,真的是你小子!”电话里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充满了快慰:“是我!我是何从去啊!”
齐传又一次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