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力量有些自信的年轻人,络绎不绝的来到这里向他们发出挑战,然而大多数只能落得一个在围观人群嘲笑声中灰溜溜离去的下场,只有极少数,才能得到守卫的认可,获得进入酒馆的权利。在人们羡慕的欢呼声中走进酒馆,已经成了这座营地最高的荣誉。
勇者间的战斗,是野蛮而又致命的。才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不久的勇者们不懂得如何收敛力道,毕竟在战场上,不能杀死敌人便会迎来致命的反击。
戴坞人获得力量的时间不久,在对恶魔战场上获得的战斗经验已经近乎全部,因此即便在日常训练中,他们也仍保留着往昔一样的凶狠。而在尚且有着魔王这个不容忽视的致命威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投入时间去研究有所限制的优雅比试中去。
因而,勇者们对守卫发起的挑战是格外危险的,不带伤立场的勇者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存在反而会让人瞧不起。每天都有人重伤,甚至偶尔会有人在这凶狠激烈的对决中丧命。在营地中待的时间长些的老人便知道,这酒馆前的守卫,都已经换过好几个了。即便有着铠甲的保护,即便守卫们都是各个城池中除了王之外数一数二的强者,在力量日益强大的勇者们源源不断的车轮战下,也难免发生意外。好在,要害处被仔细保护的他们不是那么容易死去,重伤在澎湃的血脉复苏之下也可以迅速恢复,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在欢呼与加油鼓劲之中,又一名勇者获得了守卫们的认可,得以进入那象征着身份与荣耀的酒馆。从他那满脸的喜悦与自豪,就知道他并不在乎腹部上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甚至吝啬到不愿伸手捂住一下阻止血液的流淌,而将手腾出来向人群们挥舞示意,以尽情地享受这个美妙的瞬间。
而事实也契合了他的判断,伤口附近的烧灼焦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疤脱落,血肉蠕动着长出肉芽,将伤口覆盖,细小的鳞片重新在伤口上生长出来,接着迅速的生长为比以前更加坚硬的黑亮鳞片。
随着勇者推开酒馆的木门,欢呼声也达到了最高潮。围观的新人们被成功的挑战所激励,眼睛中都散发着光,看着守卫们跃跃欲试。见得多这种场景的老人稍稍淡定一些,暗自估计自己实力与守卫的差距,准备着积蓄力量一鸣惊人。
似乎没有人在意那竞技台上斑驳的血迹,利器刺穿的凹陷,火焰的焦痕,即便他们知道每一次挑战都是险象环生,如同在死亡边缘跳舞,也没有人在乎,对他们而言,伤痛与死亡,如影随形,无需在意。
而对于军营中的领导者们,他们也乐于促成这种挑战,偶然的死亡个例并不让他们感到心痛,也不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损失——每一次战斗,生死边缘的战斗,都会让战士们发生蜕变般的成长,以少数人的死亡换取更多人的成长,这无疑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就拿酒馆前几代的守卫来说,经历过最多战斗以及死亡威胁的他们无一例外完成了突破,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有了挑战城池最强者的力量——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完成了那次挑战,并成功得到所有王者的认可,成为了新王。
而战斗中的牺牲者……便是这激烈的全员进化中的祭品与淘汰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