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佑安。”

林渝拿了他的备用校服丢在床上，外套盖了他的脸，他扯开后翻身继续睡，雷打不动。

“冰箱里有三明治，你还能再睡十分钟，别迟到了……”她去拍他的肩膀，“听见了吗？”

无人回应。

她皱眉。

真懒。

林渝不再管他，踱步到客厅，关灯，落地窗遮光帘拉开，晨光普照，照常给绿植加上水，收拾背包，整理好后再回头看向卧室，依旧没有动静。

拎包而出，防盗门“嘀”声后锁起，公寓里恢复寂静，床上人缓缓睁眼，困意还在，潜意识伸手摸了摸身侧，没人，空留一床清冷的香。

重新闭眼。

怎么办，好像已经开始在想了。

……

早高峰，公交车拥挤。

她手握扶杆站着，长发披肩，裙摆随车厢微微晃动，双眸注视窗外流动的景，周围嘈杂，有男生的窃窃私语，她漠不关心。

“同学。”

男生在一帮兄弟的催促下主动搭讪。

林渝回头，发梢轻晃。

对上她的眼睛，男生愈发紧张，匆忙起身把位子让给林渝，口齿不清：“你，你坐这边吧。”

旁边看热闹的同伴一阵哄笑，几句“行不行啊”调侃得男生面红耳赤，林渝不发一言继续站着，仿佛周围的事都与她无关。

奈何那个男生锲而不舍，再次发出邀请。

“不用，谢谢。”

四个字，正应了时佑安提点她的话，简单粗暴。

男生果然不再说话，没有什么能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拒绝更窘迫的事了，虽是如此，但还是会忍不住打量眼前的女生，她就站在那里，僻静又不失凛冽，那是一种很独特的气质，充满神秘感，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探索。

到站下车，一眼就看到校门口冲她招手的白幼宁，她的身旁是同样别着红色袖章的梵芷希。

林渝微笑以对。

华清对学生的着装很严格，所以每天早上都有学校的风纪委员对学生的衣冠进行检查，不合格的人会被记下，然后扣除所在班级的操行分。

“林渝你好早啊。”白幼宁看到她过来，笑嘻嘻地去牵她的手。

“那边怎么了？”

白幼宁看过去，华清校牌旁边，两个女生并排站着，她们埋着头，肩膀瑟瑟发抖，路过的学生无一不端详着她们，仔细看，二人脸颊还有未消的红肿。

林渝认出来了，是昨天在餐厅的两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