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堂易王和广渠王以后,沈曦宜把对着世子默而不语。
倒不是以为她羞涩还是怎样的,只是世子这人总是喜怒无常的,眼下正在起头上,万一她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那岂不是又要大祸临头……
卢玠淡淡问道:“怎么不说话?”
沈曦宜讪讪抬头,道:“世子有何吩咐?”
卢玠白了她一眼,随即走在前头,“算了,随我来吧。”
沈曦宜见他心情似乎不是很糟,忙起身跟在他后面。世子爷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股淡淡的桑叶香,闻之心神一醉,比之什么名贵的香料都更加高雅。
在亭台玲珑里左右转了一会儿,沈曦宜走进一间素雅的别院中。院子有小湖,有桑树,有泉有鸟,两侧紫檀木牌匾上竖着两幅金字对联:
上联:苟有恒何必三更灯火五更鸡
下联:最无益莫过一日曝晒十日寒
看这样的对联,定然是书房无疑了。沈曦宜暗忖也不知世子有未取得功名,这间书房,不会就是卢府里专门为世子准备的书房吧?
不愧是财大气粗啊!
沈占秋的书房十个也比不上这一个。
卢玠见沈曦宜驻足感叹,蹙眉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当然没有。”沈曦宜忙跟上来,对世子道:“我是说,您家中真是清贵之家,处处尽是名门之风范!”
“你真这么觉得?”卢玠望着假笑的她,也冰雪消融般地笑了一下,“不会是讨好的话吧?”
沈曦宜暗暗吐吐舌头。
卢玠把她引到一面大乌檀书案面前,“会写字吗?”
“嗯……会。”
“写一个来看看。”
卢玠把蘸好墨汁的狼毫递给她,“就写一个沈曦宜三字吧。”
沈曦宜想自己虽然于音乐一道不甚精通,但从小沈占秋叫她帮忙记过账,写几个字应该不在话下。手下运笔中锋,行云流水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卢玠端详半晌,道:“不错。”又侧目对她道:“写过钟绍京的《灵飞经》吗?”
沈曦宜一愣,对上世子那双澄澈的眉眼,自认不改夸口,只道:“粗浅地写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