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忆,你在找什么呀?”
妈妈听到了从我房间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
“妈,我的那个消炎药去哪里了?”我的耳朵有点疼。
妈妈走进来,一眼就看向了我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中耳炎又犯了?”
我照照镜子,妈呀!这像极了红烧猪耳!
“应该是吧!”我点点头。
她连忙去了客厅,在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我的消炎的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
“忆忆,先吃颗药,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我接过,一口吞下,喝了口水。
过了一会儿,总觉得右耳有点痒痒的,就拿出棉签掏了一下,却发现,白色的棉花上面被血染了些许鲜红色。
我有点慌。
“妈!我耳朵流血了!”我跑去客厅。
“怎么会流血了呢?”
妈妈看到了我手中的棉签,再看看我的耳朵。
我感觉里面黏黏的,像是流脓了。
“快,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妈也慌了,尽管中耳炎对我来说是老毛病了,可是从来都还没留过血。
妈妈立刻开车带我去了医院。
“你的耳朵经常发炎吗?”医生问道。
“小时候经常发炎,现在倒是少多了。”我如实回答。
“那你发炎时是不是经常会流脓?”
“她八九岁的时候经常流过,后来就很少了!我们带她去检查过,医生只说是中耳炎吃点消炎药也就好了。”妈妈接过话。
医生给我做了耳内镜检查。
“你有没有感觉你的右耳听力有什么异常?”医生转向我。
“我记得有一次戴耳机听歌,尽管我把耳机声音调到很大,可是却发现右耳听不见,当时我以为是耳炎引发的耳鸣,过段时间就好了,就一直没和我爸妈说过。”
我突然想起那次被我遗忘的感觉。
“她这是急性化脓性中耳炎,你现在带她去做一下耳朵的CT。”医生递给我们一张缴费单。
“好的,我现在马上带她去!”我能感受到妈妈的着急。
检查报告显示:右侧耳蜗只含一个耳蜗腔,右侧外半规管缺如,砧骨稍增大,右侧前庭导水管及右侧颈静脉球未见明显显示,右侧内耳道较对侧稍窄.
这是啥意思我也看不懂。
医生的诊断意见是:右侧耳蜗只含一个耳蜗,右侧内耳改变,考虑先天发育畸形.
我和妈妈又看了一次检查报告,什么叫先天发育畸形?
“她右耳听力是否受阻,进一步确定还需要你带她去做个听力测试!”医生带我们去了听力检查室。
什么?
我好害怕,这突如其来的报告,如果这是真的呢?如果我真的右耳听不见了该怎么办?如果我的右耳治不了怎么办呢?
带着这份害怕,我被一位护士姐姐带进了一个小房间。
他们站在外面,而我坐在里面,我们之间只隔着一个玻璃小窗口。
护士姐姐给我戴上耳机,然后告诉我,如果我哪只耳朵听到声音,我就举哪只手。
我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种测试的?虽然单看起来,就像一场游戏。
可是,游戏的结果,却会确定着你身体是否残缺。
我在那不停举手的三十分钟里,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
结束后我才知道,那副耳机是可以调控声音的,在你测试的时候,就只有一只耳朵才会传来声音。
后来进行第二节测试,我躺在了一张小床上,护士姐姐把一种像细电线的东西放在了我的耳朵边的骨头上,那种就像我们日常生活中看到的红色、绿色的小细线。
我还能隐隐约约感受到触电的感觉,听医生说这种检查方式叫做脑干诱发电位。
“姐姐,我的右耳是不是听不到了?”
我依然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