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把剑啊。”
掂了掂锈剑,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想不到十二还留着它。”大师兄笑着摇了摇头。
“啊?是十二师兄的啊,那我不要了,大师兄帮我炼制一下油纸伞便可。”阿肥忙道。
“没事,这把剑是我当初用的开手剑,后来留给了你二师兄开手,这样一代传一代,一直传到十二手里,现在也该轮到你了。”大师兄笑着解释道。
一指点在锈剑上,剑鞘便带着剑身浮在空中滴溜溜转了起来。
一朵莲花状的火焰自眉间飘荡而出,隔空锻烧着锈剑。
细长的锈剑没一会便被灼的通红,炽热的光火下又从红色变成白色,一丝丝的黑气自其上飘了出去,那是剑里的杂质。
在须弥戒中挖了半天,大师兄才找到一块玄铁,嘀咕道:“小师弟这要求还真难到我了,这没用的东西我这里还真不多。”
“呸!炫富!”书生在一旁暗骂一句。
火光一闪,玄铁瞬间融化成液态包裹住了透亮的光剑,嗤嗤声顿时不绝于耳,吓得阿肥直往后退。
他哪里见过这等场景,心里甚至还有些害怕。
掐了个诀,正想要勾动天地灵气,催了半天却没动静,大师兄这才反应过来灵气没了,只好又从须弥戒中掏出几大块灵石,神火烧成气状引进了剑体内。
如此做完又煅烧了一会,大师兄隔空一握,把锈剑投入了峰里的一处寒潭内。
“呲!”浓厚的黑烟滚滚而起,寒潭瞬间沸腾了起来。
瞧着沸腾的寒潭,大师兄不确定地道:“凉后应该就差不多了,倘若凉不了就丢进你二师兄闭关的地方,那里冷!”
说着又拿过油纸伞,打开伞盖一看,伞柄处已经全部裂开了。
“凡木不堪一击,如何当的了法宝!”嗤笑一声,大师兄又在须弥戒里挖了好长时间,掏出一根黄黄的木头,剁了一截下来三下五除二削成伞柄状。
书生在一旁泪流不已。
“我的不尽木……”
伞盖是整柄伞的重中之重,大师兄看了几眼,道:“有点意思!”
伞盖只是普普通通的东西做成的,厉害的地方是盖上的画。
皱着眉头看了看,大师兄把新做的伞柄连了上去后递给了阿肥。
“剩下的我修不了,得精通佛道两种术法的高手来才行。”摊了摊手,大师兄无奈地道:“这上面有佛门的意境,我做不出来。”
“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阿肥接过来看了看,心里十分满意。
“确定不需要我帮你改改?虽然做不出原来的模样,改成个道伞却没问题,再塞几个大神通进去,遇到危险一转,duang的一声一座大山就给他轰没了。”大师兄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不用了大师兄,这个就可以了。”阿肥道:“这是朋友送给我的,改的太多我怕以后见了他不高兴。”
“你是说那个小和尚啊。”大师兄想说些什么,但没再说,只伸手一握,遥遥地把之前的仙剑收了回来。
伸手稳稳地接住,大师兄和阿肥都忍不住凑上来去看。
“这……”大师兄有些尴尬了。
想象中吹毛断发银光乍泄的绝世仙剑没有出现,摆在面前的却是一柄乌漆抹黑粗糙无比似剑非剑的“怪物。”
整个仙剑不是直的,从剑柄开始就歪了,剑头处甚至还有些扭曲,剑身黑也就罢了,其上竟还遍布着密密麻麻的气泡状物体。
“这……是剑?”阿肥有些不确定。
“当然是了!”半晌的沉默后,大师兄义正言辞地道:“古语言:‘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并不是所有的剑都一定要锋芒毕露气贯长虹的,我所知的一些绝世神兵朴素到放在你面前你都识不出来,所以做人也应如此,不能太过跳脱,隐忍待势才是王道!”
“真的!不是都说了普通一点就可以嘛,师兄还给我做这么珍贵的东西!”阿肥闻言喜滋滋地把剑抱在手里不肯放开,又拿过一旁的剑鞘来塞了半天,抬起头无辜地道:“大师兄,塞不进去……”
干咽了口唾沫,大师兄拔出自己的佩剑在其上使劲剐了两遍,将上面凸出来的部分削掉,然后递给阿肥,道声:“你再试试!”
这次就顺利无比地塞进去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还露着一截剑身,阿肥又看向大师兄。
“这……这是……咳,这意思是保持低调的同时也不要忘记展现自己的实力!酒香也怕巷子深嘛!”
“原来如此!”阿肥恍然大悟,朝着大师兄认认真真道了个谢,抱着仙剑和纸伞去屋子里偷乐了。
刺啦一声响,大师兄扭过头去看,却是不知何时老八解开了自己的神通。
双目对视,博丘尴尬地笑了笑。
“大师兄。”
“嗯?”
“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