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忍受很多了,一次又一次地忍受。”叶微澜目光含恨,声音冷到颤抖。
卓曦熠自然清楚那“一次又一次”究竟是什么,不禁轻声叹息:“我都明白,我这么说只是因为我担心你,你心里不要对我有罅隙。”
叶微澜美眸低敛,默而不语。
“今天好险,如果不是你和我配合默契,以老三的机敏不可能看不出这中间的破绽。”
“他以后让我住在你们德恩的酒店里,不让我再回到那个地方去了。”叶微澜忍不住自嘲道,“不晓得我这算不算是迈出了上位的第一步呢?”
“只要你能挽留住他对你的兴趣,以后你从他身上得到的一定会更多。”
胃痛突然再度来袭,叶微澜在暗中紧紧揪着衣襟,面色越发苍白。她不敢用力呼吸,不然胃痛更烈。
卓曦熠看出她的不舒服,皱着眉心将她拥在怀中关切地问:“胃又痛了?带药了吗?要没有我让凌旻去给你买一些回来。”
叶微澜靠在他肩上,只目光空洞地摇了摇头。
“他订了去日本的机票,好像要去找一个叫田中的人。”
卓曦熠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我知道了。”
“他去日本做什么?”叶微澜好奇地问。
“去找一样东西,找到了万事大吉,找不到他就大难临头了。”卓曦熠神秘莫测地笑着。
叶微澜回到房间,空气中还弥漫着卓英爵留下的烟味,就好像他还尚在这里。
她自己烧了点热水喝了,方才觉得胃痛有所缓解。
早餐时发生的一切当真惊魂,若非她反应及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而日后这样的场面还会有很多,她必须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决不能放松警惕。
叶微澜拿出携带的行李想要拿点钱去买药品,突然她眉心一凝,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动过。她心思细腻而敏感,哪怕极细小的改变她都能觉察出来。
她回想起自己先下楼后,等了好一会儿卓英爵和沈赫才在餐厅中出现,想来就趁那时候搜查了她的行李。
卓英爵,看来你还是对我处处提防,从未对我放松过一丝一毫的戒心。
叶微澜心中懊恼,一动气刚刚缓和下来的胃又开始痛了。
是她看轻了他,以为他给她换个地方住,以为他们一再发生关系,以为他为了她甚至能做出折磨卓泽煜的行径就是对她有心了。然而她错了,卓英爵不是一般男人,他心思缜密而叵测,狡诈又阴险。如今看来他当她仍不过是玩物,甚至是禁脔。对于这样的女人,他根本就从未放在眼里过,又何谈真心,何谈信任?
叶微澜忽然感到心寒到了底,竟是久违了的失望。
突然她又猛地想到了什么,慌忙将那条粗糙的银质项链翻找了出来。
那项链有很精巧的机关,一般人看不懂诀窍的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项链是能打开的。
项链里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粉色钻石,那曾是卓英爵送给她的,象征着一生一世的定情信物。
见东西没丢,她不禁长吁了口气。这是最后一件能与她和叶墨遥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她留着它也是在时刻警醒自己
不动心,不动情,不动气。
要动,就要动他的命!
叶微澜昏昏沉沉睡了一个白天,到了傍晚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她便起身简单梳洗了一下前往ing。
工作还是要干的,哪怕她现在已能够到了卓英爵的脚尖,她也必须要有自知之明,找准自己的位置。
晚上七点,ing的水晶大门脸攒射出钻石般奢靡的光芒,又一个纸醉金迷的夜晚开始了。
到了九点多左右,ny和众领班突然足不点地地忙碌起来,说是有贵宾要来,必须准备最高规模的接待。
“是什么客人要来?”叶微澜拉住一名女服务生好奇地问。
“是煜少带了贵客过来。”
叶微澜一听卓泽煜又要来,顿觉浑身不舒服,心里有些发慌。
“那位贵客是……”
“我也不清楚,总之今晚又有得忙了。”
大概又过去了一会儿,贵客姗姗来迟,前拥后簇地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卓泽煜一马当先一脸的神气活现。他颈部还未痊愈,仍然带着那个脖套一样的蠢东西,可即便如此也不耽误他出来鬼混风流,想来能让他老实的方法也只有使他高位截瘫卧床不起了。
但是紧随其后进来的人,不禁让叶微澜瞪大了双眼。
这个穿着华贵,尖瘦脸庞的青年她从前见过,不仅见过,她曾经的好友现在还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
他就是财团的公子爷彭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