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英爵薄唇抿成一条线,星眸间锋芒骤起。
他发现叶微澜最大的本事就是惹他生气。这女人说出来的话就像把软刀子,虽不致命,但一刀一刀地可着他的五脏六肺挑拨着也是极不好受。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有手腕,有本事游刃有余地转圜于那些男人之间?”卓英爵极度蔑视地睥睨着她清瘦苍白的脸庞,寒声笑道,“可你不过就是他们取乐的玩具,他们玩儿腻了就会把你像用过的套子一样丢掉,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叶微澜现在本就体虚,又受他如此侮辱霎时怒火冲顶,光洁的额上汗珠密布,气得浑身颤栗。
“我知道,所以卓总,您想表达什么?”
面对她清冷的眼神和犀利的反问,卓英爵竟一时哑然不知应对。
“您当初找上我就该知道我是这样的女人啊。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叶微澜忽然眸光变得晦暗,冷漠无波,“我都不在意我自己,您又何必在意?”
“在意?呵,我从来就没在意过你!”卓英爵棱角明晰的俊容阴沉至极。
“谢谢。总归您的在意……我也承受不起。”
叶微澜一把拔掉了插在手背上的输液管,吃力地从床上下来站直了身。她微扬下颚,神情中那股以柔克刚的倔强令卓英爵顿觉慑然。
“你去哪儿?”
“回ing,回到属于我的位置上去。”
叶微澜正欲离开,卓英爵却在这时扳住了她瘦削的双肩,随即倾身猛地将她按在了病床上。
“我,不准你回去。”
叶微澜惶然地盯着他凌厉如寒芒的双眸,她看到他眼中血丝满布还以为他是因为愤怒,殊不知这是熬夜所致。她昏迷了三天他便在这里守了三天,为了兼顾集团的事务他甚至让沈赫把堆积如山的文件全运到这里由他批阅。
原本刚才他处理完了手中的一切工作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却又因为放心不下过来探望她的情况。他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莫名地总是对这个女人牵肠挂肚,仿佛上了瘾。
他在这里苦苦等着,可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不是感激,竟是不想见他。这种如同背弃的感觉他如何忍得了,他不允许这么一个贱如草芥的女人无视他!
“我不回去工作我干什么?”叶微澜忽然倔脾气又上来了,就是不肯听从卓英爵的摆布,“我和卓总您不一样,我是底层人民手停嘴停,我要不干活儿谁养我呢?”
“叶微澜,你给我收起你的鬼聪明!”卓英爵气得扳着她双肩的手如铁钳般缩紧,“我不让你走你就哪儿也不许去!”
“如果我非要去呢?您又能如何?无非就是开除我,要不然就是囚禁我,或者您能更狠点儿杀了我吗?”不知为何此刻叶微澜反而无所畏惧,甚至有些凛然。
卓英爵被她怼得简直要气到爆炸,他凶狠地盯紧了她怒然道:“你毕竟跟我睡过我有心抬举你拉你出火坑,你竟然不懂自重非要往火坑里跳,你这蠢女人是脑袋进水了吗?!”
“卓总,您已经抬举过了我不需要再为我这么做。上次您不是把我从一个擦地的调到了女公关的位置上了吗?我还来不及谢您呢,要不是您我哪儿能见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我哪儿能有这么多攀高枝的机会啊?”
无数发懊恼的雷在卓英爵胸膛前无声地炸裂,他的视线像锥子般戳在她清澈明丽的双眸间,真是要多恨有多恨。
他真想扬手扇她一巴掌解气,可良好的教养让他做不出打女人这种事。然而一时他又怒气冲天无处宣泄,竟然咬牙一拳猛凿在了床头上,金属制的床头瞬间被砸出了一个触目的深坑。
巨大的声响吓得叶微澜神情僵凝,原本就如抽干了血的面靥更显得苍白如纸。
“你想攀高枝就来攀我!我就是你的高枝,我就是你的龙门!在我身边还想惦记着别人?你做梦!”
怒意支配了大脑,他本不想在这里,在她这样虚弱的状态下要她,可他也不知此刻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就是想要她。一刻也等不了,一秒也等不了!
卓英爵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往常她也有过抵抗,却从没像今天这样强烈到几乎是在宁死不屈地挣扎。
“卓总!求你放过我吧!”她在他身下泪流满面地哭喊着,几乎是撕心裂肺。
“非要我把话说这么清楚你才懂吗?你是属于我的我不许别人碰你!就算你是我的玩物也要我玩够了才能丢掉你!”卓英爵冲破她最后的防线强势而入,痛得她几乎窒息。
“可我没办法选择啊……你可以选择要不要我……可我……能选择什么……”叶微澜的呜咽声是那样凄冽,令人揪心不已,“我算什么东西……我哪儿有选择的权力……”
卑微如她,的确无法选择。
所以当如彭景仁那样的强权淫威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只能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卓英爵蓦地恍然,原来他与他们本质并无区别,只是他们喜欢分享,而他,生性自私,只想独占罢了。
许是因为刚才被折磨得太耗精力,又有些药物的作用,叶微澜满面泪痕地睡着了。
卓英爵独自闷在一个房间里一支又一支的抽烟,他脑中反复回想着叶微澜说的话,越想眸光越冷冽,仿若目所及处连烟雾都要结成寒霜。
沈赫走进来时不禁呛得咳嗽,好不容易才透过缭绕迷雾看清了卓英爵的脸。爱薇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