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针?”卓英爵慵懒地翘着腿。
“您指的是……”
“你扎了彭景仁多少针?”
“九百三十二针。”
“不是让你扎那孙子一千针的吗?”卓英爵眉宇一轩。
“他那身上骨瘦如柴的实在是扎不下了,这些都是勉勉强强。不过我把剩下的都插在了他嘴里,倒是一点儿也没浪费。”
“真是便宜了他。”
“总裁先生,我听说大少爷那边打算去瑞士可能是为了寻找画的下落,咱们要不要跟过去?”沈赫担忧地询问。
“不,就去日本,董事长口中说的那个养子人一定就在日本。”卓英爵眼神笃定且冷蔑,“卓曦熠这是在声东击西,他以为放这口风出来我会上当?我要连这点把戏都看不穿那坐在总裁位置上的人就该是他不是我。”
“好,那我明天就去订机票。您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沈赫刚要离开却又被卓英爵叫住,“多订一张机票。”
“您是有朋友要同行吗?”
“叶微澜。”卓英爵眸色幽邃而寒凉,“把她带上。”
沈赫十分惊讶,不解其意。
“这阵子不怎么安全,我身边的人包括你在内都被盯上了。我怕我前脚走了后脚会有人不老实。”
“您担心叶小姐的安全?”
沈赫以为他这是铁血柔情,谁知下一句就让他这心思彻底破灭。
“我只是担心这一场我会输。”
第二天下午,叶微澜被“请”上了卓英爵的私人飞机。从她得知消息到出发只用了短短三小时,她甚至都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行李。
“叶小姐,你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沈赫微笑道,“你到了那里想买什么我帮你买就可以。”
“可我还要上班……”
“你现在就是在上班,只是工作是陪总裁先生出差而已。”
叶微澜虽然面露为难,可她心里正在不停地翻腾着,不知卓英爵此次带她出去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忽地想起那次在酒店隐约听见他说要去日本找什么田中家的人,恐怕这次过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自上次医院一别,叶微澜一连几天都没再见着卓英爵,今天算是头一面。此刻相视而坐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然,她想起他上次对自己野蛮的强迫,只觉从头发丝开始就很不舒服。
那天她又哭又喊,极尽可怜的样子半假半真。她既是要卓英爵同情她的处境,又是在借机宣泄自己压抑了太久的痛苦。
“去新岗位上班了吗?”卓英爵品着红酒目光慵懒地问。
“还没等去就跟您出来了。”
叶微澜神色平静,甚至有些冷淡的抵触。卓英爵猜到她应该尚不知彭景仁出了事,自然也想不到他为她做了那些。可见她这副爱答不理的表情卓英爵心里还是很不痛快。不管怎样他算是为她出了头了,能得罪放眼天下也没几个人敢。他很想告诉他彭景仁已被他扎成了仙人球,可那样又显得自己好像很小气想,像在邀功。
真是憋得难受!卓英爵不禁暗自愤懑,莫名又开始觉得眼前这眉如远黛,瞳若秋水的女人面目可憎。
卓英爵舒适宽敞的私人飞机上不仅配有厨师、空姐,还有一名调酒师和一名按摩师。电视、电脑等电子通讯设备一应俱全且都是目前最高端的。坐在这里与置身家中并无区别。可面对这些叶微澜脸上却是一片淡淡然,全无半分兴奋与惊讶。
“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要和我去干什么吗?”卓英爵皱眉诘问。
“您有您的安排,我只需要跟着,不需要过问。”叶微澜淡而不厌地笑了笑,“您也无需告诉我,因为您说了我也不懂。”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知道他吃欲擒故纵这套。
果然,卓英爵立马神色一哂:“你倒看得开,不怕我给你卖了?”
“我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在哪儿还不是活?”
卓英爵心中更恼火,甚至有点儿后悔带她同去。
他见她身上穿的竟还是那套旧运动装不免嫌弃地皱眉:“把衣服换掉。”
“我穿这个就挺好的,不用……”
叶微澜话还没讲完突然感觉身上一冷,卓英爵竟扬手将杯中的红酒全泼在了她身上。
“这回可以去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