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服务员这次上桌的时机不太合适,刚好打断了她的问话。
好像总是这样,所有的问题都会被各种突如其来的情况打断,短暂的停顿过后,反而失去了再问一次的勇气。
明明人就坐在对面,沮丧的情绪却变得更加充盈。
楼下的驻唱在翻唱《突然想起你》,思缪举起手机拍下来,在微信上点开学弟的微信。
上次在学校出活动时,对方套着硕大的玩偶服,却在这首歌响起时兴奋的摘下了头套。
“学姐,我很喜欢这首歌,”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给思缪留下了些许印象,之后再偶遇这首歌时,都会热情的把各种版本分享给他。
对面的人晃着酒杯,装作不在意的看着她的手机屏幕,思缪索性把手机甩过去。
“给你看。”
“我不看。”
虽然如此说,但还是瞥了一眼尚且亮着的手机屏幕。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聊着生活中的琐事。在身边人的眼里,思缪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而荣义则话少得可怜,但思缪知道,她是个极佳的倾听者,而荣义聊起他擅长的话题,能同你从白天讲到深夜。
她总觉得,她了解到的才是最真实的他。
好在早就给家里发去了信息,交代了会晚归,直拖到小酒打烊,两人才走出来。所在位置偏僻,来往的出租车上都已经载着人,司机也满面都是倦意,没有再拼车拉客的打算。
“就走走吧,”思缪醉醺醺的,拉着他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开始往思缪家的方向走着,每一步都踩得结结实实。
“七年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知道,七年之痒了。”
“狗男人。”
思缪其实意识尚且清晰,只是走起路来摇摇摆摆,黑色的小高跟踩在地上,嗒嗒作响。
“七年之痒”,她默念着这几个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猛地一转身,和后面的人扑了个满怀,他的大衣尚没系上扣子,胸口的温热一下子把思缪包裹了起来。
就算是喝了酒,就算是刚从烟酒味浓重的地方钻出来,这人身上也是好闻的梅子香气;思缪在他怀里蹭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脱离开来。
“不想走了,”她耍赖着。
“那我叫车。”是个肯定句,没有迟疑。
“不要,你背我。”她并不想过早的回家,每次见面,都妄图把相处的时间长度拖延到最大化。
男生稍稍倾身,思缪脱掉厚重的羽绒服,然后轻巧的往他身上一蹦,拍了拍他的肩头。
“走吧!”思缪的声音是许久未有过的轻快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