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1日
那晚回家后,家里只给留了门厅的灯,因为知道是同荣义出门,所以父母都还算放心,基本上不会熬夜等她。思缪脱掉鞋子回到房间,然后把自己摔到床上。
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沮丧再度涌了上来。
就算那份温存离自己那么近,但总归是差点什么的。
差点什么呢?或许差的是个笃定地眼神,或许差的是个确切的名分,或许差的是个仪式感十足的宏大场面。
不管如何,他都仍旧不属于自己。
也不是没有勇敢过,高考结束后,思缪发去信息:“我喜欢你。”
直白,丝毫不曾含蓄过。
可惜并没有收到回信,他如同没看过一般,再联络时,直接跳过了这档子事。就像是他处理大多事情一样。
冷处理。
好在从未想过和他在一起,只是并不喜欢暗恋这回事,“这不应当只是我的事,”这样想着,就想要把这件事告知他。
之后的这些年,两人仍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联络着,寒暑假会一起约着吃饭、看电影,但思缪总觉得同这个人,亲密又疏离。
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来临的呢?或许是从初次见面时,自己心里早就把他认定为闪闪发光又高高在上的人,所以在他的面前总归是敏感又自卑着,也不曾抱有期待。
“最好的朋友。”这是荣义毕业之后对思缪的称呼,每次听他这么叫起时,思缪都会低头轻笑着。
并非害羞,而是某种含义上的自嘲。
好在她不曾在对方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自卑心理,骄傲又张扬,这是她在他面前扮演的人设。
“就这样吧。”思缪给自己设限,如果,如果这第七年还不能拥有和被拥有,那么一定要开始努力遗忘了。
她渴望真实的生活,就是那种和爱人在飘雪的冬天,蜷缩在温暖的小房间里,盖着被子,看着喜欢的剧,吃着炸鸡,最好再配上一杯热乎乎的煮红酒。
她常常幻想这样的场景,并且把其中的爱人带入了荣义的脸庞。她甚至怀疑,是否因为自己幻想了过多,所以让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早就享受过这一切,而如今的自己则不配在拥有这样的美好了。
如此一来,常常会为自己的没出息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