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县公安局会议室前的投影幕布上,呈现给众人的是一张案发现场北面的照片。
照片是从南面拍摄的,刚好拍到了正在现场外站着的那个小女孩,那个最先发现尸体的小女孩。
照片中的小女孩正在接受年轻刑警的询问。拍摄照片时,年轻刑警正在低头往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小女孩的脸因为角度问题,恰好能被照片的拍摄者给捕捉到了。
此刻,小女孩在照片中笑,是那种异乎寻常的笑,是那种让人觉得脊背发凉的笑。
苕皮皮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的后背凉嗖嗖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盯着他一样,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坐在苕皮皮旁边的邵新山,首先发觉了苕皮皮的不对,“皮皮!皮皮!你怎么了?”
邵新山的话让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苕皮皮,有人疑惑,也有人是幸灾乐祸。
直到局长邵新山加大声音后,苕皮皮这才从愣神中醒了过来,双眸中飘过一丝清明,好像捕捉到了猎物气息的鹰隼。
“我有怀疑对象了。”苕皮皮这句话毫无征兆的脱口而出,使得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面露惊愕。
只有公安局局长邵新山和文月表情还算正常。
“你怀疑谁?”张悍伟虽然惊愕,但毕竟是在刑侦线上干了多年的老警察,该有的嗅觉还是有的。
苕皮皮用手指了指,投影幕布照片,左下角的那个小女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会议室的所有目光,下一刻都聚集在投影幕布的那张照片上了,有些眼力好的刑警,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小女孩诡谲的笑容。
与投影幕布距离最近的张悍伟自然也看到了。当他看到照片中那个小女孩的诡异微笑时,然后是他这个老刑警都打了个哆嗦。
“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之前一直追查的两个方向应该都是错误的,凶手抛尸的真正路线,应该是村子里的那条路。”
苕皮皮在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两次调看监控录像,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凶手根本不走这两条路。
“既然现在已经有了方向,张队你现在尽可能将你们走访的内容详细的讲出来,或许答案就在你们走访的内容中。”
张悍伟听到苕皮皮的话后,清了清嗓子,用遥控器切换一张照片,这才说道:“根据我们走访调查,死者名叫马务,16岁,县第四中学高中部高三学生,学习成绩一般。
家住在马湾村,就是案发现场旁边的那个村子。马务平时学习成绩并不好,在学校的时候,经常被老师收拾。
但是这孩子死倔死倔的,无论老师怎么收拾,他都不知悔改,所以之后索性老师也就不管了,彻底放弃了他。
由于学校老师管教松了,马务就仗着自己有两膀子力气,成天在学校里面欺负一些低年级学生,有一次还将事情闹大了。”
说着,张悍伟用手中的笔指了指照片中的一个小女孩和小男孩,“这两个孩子也是县第四中学的高中生。
男孩叫马部,女孩叫李芸,两个人在学校都属于学霸级人物,而且两个人还都是情侣。有一天,咱们的受害人马务,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见到了照片中的女孩。
就死缠烂打的让女孩做他女朋友。刚开始女孩并没有答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天之后,女孩突然与自己男朋友分手了,出人意料的与马务成为了情侣。
这件事情让马部知道后,他心里非常不平衡,于是就去找马务理论,结果最终却被马务揍了一顿,当时听说还将马部的鼻子打破了。
当时马务怕流的血太多,便从教室里的讲桌上拿了两个粉笔,直接塞到了对方鼻子里,用这样的方法止血。”
张悍伟说到这里,苕皮皮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个证物袋,在证物袋里,此时静静躺着,一根沾血的粉笔。
然后又从衣兜里掏出另一个证物袋,但是在另一只证物袋中,躺着的却不是带血的粉笔,而是一颗圆圆的木珠子。
苕皮皮拿着证物袋,站起来问张悍伟,“你有没有在村子里面,什么人的手腕上,看见过这种手串?”
张悍伟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会,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我们走访的时候,不可能满村子转,所以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手串。”
“那你们有没有了解到,发现尸体的那个女孩,与照片中你所说的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张悍伟这次回答倒是特别快,“发现尸体的那个女孩叫魏萍,与照片中的那个女孩是很好的朋友,用她们的话说就是闺蜜。
魏萍与男孩马部是表姐弟关系,魏萍的姑姑是马部的妈妈,两个人只差一岁,从小玩到大,听说关系还不错。”
听到这样的回答,苕皮皮这才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又问:“魏萍是不是智力有缺陷?”
“是有那么一点儿,所以学习成绩一直不好,但是学校老师一直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孩子,每次都很认真的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