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以来,郑州城前,两军相互试探,派出了几员猛将单挑,各有胜负,商瑜也好鹿敬之也罢,两人都极为谨慎。
鹿敬之自信自己乃是得地气运之人,但面对着商瑜,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都是由于商瑜多年前的积威。
那时的鹿敬之与纪钧一左一右,站在商瑜两边斗嘴,惹得商瑜生气了,就罚两人一起在营中扫雪。
有一次,鹿敬之率军押运粮草,路上遇到列袭,粮草折了一半有余,回来以后商瑜按军规打了他三十军棍,鹿敬之在床上光着屁股躺了半个月。鹿敬之心中是不服的,他只带了一千人,敌军至少三千,还能活着回来他都只觉着幸运,凭什么还要受罚?他不信若是纪钧丢了粮草也会是这样的处罚,纪钧是商瑜的亲信,他俩向来亲近得多。
终于有一次,商瑜得了消息,纪钧被围困在了雪山中,生死一线。商瑜当下点了将,也不顾是深夜,外面下着大雪,连夜疾驰去解了纪钧的围,那一次,商瑜纪钧里外合围,大破敌军,回来以后商瑜只字不提此事,只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从那时开始,恶意的种子在鹿敬之心中悄悄生根发芽。
虽然心中不忿,但鹿敬之不得不承认这二饶军事才能,毕竟那时纪钧的军队已经冲杀了一日,能起到的效果有限,敌军在雪山中设下陷阱那就是瓮中捉鳖,能突围靠的还是本事。
鹿敬之很想给商瑜一点颜色看看。
如果现在再不抓住机会,待到商云在朝歌准备完毕,和他里应外合,那时商瑜不可能能撑太久,待到那时就来不及了。
这一次,他不会借助他饶智慧,他想要证明,他比这两人强得多。
那就只有赶快攻下郑州城。
鹿敬之看着郑州城外黄河高高的堤坝,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商瑜看到城外的敌军开始修筑围堰时,他顿时明白了鹿敬之的企图,这迫使他不得不开门迎敌,如果干等着鹿敬之的围堰建成,那就是坐以待毙,黄河乃是一条悬河,堤坝的高度甚至高过开封的铁塔,一旦决堤,河水灌入郑州城,他绝没有一丝可能守住城池。
城中的百姓自然也知道了鹿敬之在修建围堰,商瑜无意隐瞒这一消息,士兵们和百姓们多少有交集会提起这件事,鹿敬之打算引黄河水水攻郑州城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少曾经持观望态度的百姓,一下子慌了神,他们对商瑜的信任有很大一部分建立在鹿敬之不会屠杀普通百姓的基础上,但是水攻明显不是,与普通的攻城策略不同,水攻是无差别攻击,不会因为这是普通民房而放百姓一马,既然房屋家产早晚要被水淹掉,那何不快快弃城逃跑呢?
建造围堰并不是一个工程,鹿敬之必须保证这道围堰不会突然决口,反而淹了自己的部队。
商瑜对于鹿敬之的骚扰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他不定期的会派兵出城,速战速决,推倒已经建成的围堰。
对于老百姓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军队驻扎、城门紧闭、物资稀缺带来的物价飞涨一同导致了恐慌,恐慌的结果是,越来越多的百姓希望能够南下躲避战乱,民众现在希望的不是繁华的市井生活,而是有一个桃花源,其中没有战乱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