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厢,纪怀玉看一下门牌,“还真是赶巧。”
林向北放开林以豪坐到纪恒远旁边,已经是习惯了,离太远了不能投喂她他就不高兴。
柏静宾馆全中式的装修,进了门就像入了宫,桌椅的装饰动则都是万元,包厢窗外正好可以看见蓝莲江,天南地北响当当名号的大厨都在这里,想吃什么有什么,对足林向北的胃口。
林向北看纪恒远给她夹的菜肴,样样避开抑郁症不能碰的不能沾的,这种只泡名贵茶叶的地方,硬是给她端出来了一杯现做的水果饮料。
最后一道汤,满满的一大盅,热气腾腾,林子豪看着服务员那双颤抖的手,正担心得不得了想要伸手帮忙的时候,只见服务员脚下一歪,那盅汤毫无意外的脱了手,正对着纪恒远的背。
林以豪和纪怀玉一声惊叫,林向北已经下意识起身把汤盅用手狠命一推推到没有人的方向,撒出来的汤和盅的热烫程度一下子就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她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服务员已经整个人都吓得抖起来,“客人对不起!我是新来的,对不起!”
纪恒远抓着林向北就往楼层的洗手间走,把林向北的手腕放到感应水龙头的下面,舒缓的水流就流到她手上已经肿起的水泡上,“先忍一忍,一会送你到医院。”
水里泡了十来分钟,林向北松口气,看一眼怒火已经爆发却因为她的创口还在泡水而极力忍耐的纪恒远,“这宾馆也是,为了好看,让小姑娘来上菜……”
正说着,纪怀清已经探进来半个身子,一看林向北的手,他的满脸嬉笑都收了起来,错愕了一下立马急了,“怎么回事?怎么伤的是你?啊北,疼不疼!快让我看看!”
纪恒远沉着脸一脚把他踹开,“堂堂正正做人学不会,只会做阴沟里只会乱咬的狗?”
纪怀清靠在墙上,捂着心口笑了笑,“你真是卑鄙,这种事情,都让阿北来顶。”
林向北仰头深呼吸,有纪怀清在,这种事故就不可能是偶然,这个疯子!
纪怀清又试图走过来,“阿北,看一眼你伤口怎么样我才能放心!”
纪恒远刚要伸手给纪怀清来一拳,林向北已经冷冰冰的开口,“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纪怀清愣在那里,伸出去的手无力垂下,站在那里沉默着,看向她本不该被伤到的手。
林向北直接不冲水了,抓着纪恒远的手就走,带着累透了和疼极了的语气,“我想去医院。”
穿过纪怀清旁边的时候,林向北用受伤的手推开他,眼睛里全是冰冷与失望,“别再做这种幼稚伤人的事,我们不可能是朋友了。”
纪怀清后退两步,满脸不可置信,“不是我,阿北,真的不是我!”
可林向北走的义无反顾,握着纪恒远的手又是那么的紧,纪怀清沉下脸,“为什么现在他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会后悔的,林向北!”
林向北走在前头,低头间也只是自嘲的轻笑,“他怎么好意思问我我为什么不信?”
她已经不是那个他三言两语就能哄的开心,扮可怜无辜就会被瞒骗,他痛哭着求原谅就会心软的小姑娘了,那种时候,早已经过去了,她的心早就已经失望够也绝望够,也死透了。
林向北清楚,只是这样子的构陷在纪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不算什么,即使那个服务员出来指认这就是纪怀清指使的,也远不到纪老爷子把他除名纪家的程度。
他随时都能反咬一口,也随时都可以将那个服务员用某种方法闭嘴,他就是那样的人。
纪恒远心疼的看着林向北已经处理完的伤口,他好像总是在受伤,他却只能看着他疼而且无能为力,甚至他还因为自己而受伤,“不许有下次了。”
林向北抽回手,给他挡掉是她当时能做出的第一反应,“我不会让哥哥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