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被送出院子,便朝自己的香房走去。
姜云姝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笑看一眼妹妹,“没想到妹妹往日不出深闺,刚才的表现却棒极了,真是让姐姐刮目相看。”
姜云爱低着头,闻言抿唇一笑,秀气的眉宇间尽显羞涩,“妹妹不及姐姐千万分之一,是姐姐藏拙了。”
万万没想到,妹妹对自己居然有如此高的评价,姜云姝神色一怔,“妹妹可是在说反话嬉闹姐姐?”
姜云爱错愕地抬眸,眨了眨杏眸,“这都是妹妹的肺腑之言,怎会是反话?”
姜云姝反应了一瞬,表情要哭要笑,扑过去一把抱住她,“云爱,你总算原谅姐姐了!”
能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大姐,姜云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她回抱着姜云姝,闻着姐姐身上的兰花香,满心欢喜,她姐姐是天下最厉害的女医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姐妹两人一个都不见影,换做姜云姝就算了,就连不爱出门的姜云爱也没回来,白倾柔只得出门去找人。
哪知她却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在玩什么?”
姐妹二人回头,齐齐对她吐了吐舌头,“就不告诉娘!”
白倾柔一愣,笑骂道:“顽皮!”
时辰也不早,是时候吃斋饭了,母女三人便欢欢喜喜地去了斋堂。
斋堂里,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姜云姝一边吃着斋饭,心里一边也有了小九九。
那柳夫人是个感恩的人,她虽是因为那僧人才发善心施救,但日后柳夫人对她恐怕是大有裨益。
看来那僧人说的,救人即是救己,原来包含了更多意义。
腾出手,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满心忧虑和忐忑。
这样做,就真能保住她的透视眼不消失吗?
南无寺,北院。
一座三进三出的小院,毗邻湖畔,背靠竹林,比柳夫人的独栋小院还要别致宽敞。
假山后,一座亭子中,东楼池月依旧穿着那件霜色锦袍,坐在铺着软垫的石椅上,手执茶杯,双眸无波,举手投足间自带贵气,明明有一张俊美不凡的神仙容颜,此刻,他的周身却裹了一曾寒霜,清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他的对面,正是南无寺的主持,披着一身红色袈裟,胡须发白,脸上虽然皱纹横生,却自有一股超脱和豁达。
看着东楼池月杯中清水,他抚须一笑,“殿下这般清心寡欲,你若不是皇家弟子,定然与我佛家有解不开的缘分。”
东楼池月垂眸,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孤冷独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大师过誉了,我心有杂念,太多凡尘俗世放不下,这一生必然是做不了佛家弟子。”
“殿下乃人中龙凤,心系江山社稷,就算殿下有心,我南无寺也不敢留。”主持哈哈大笑起来,举起茶水饮下,行动间不拘一格。
东楼池月不再与之客套,凤眸正色道:“不瞒大师,我此番来贵寺,其实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