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气不打一处来,心中认定是韩子柔使了手段。
“定是那妇人不守妇道,耍了心计。”
她扭着腰走到韩子柔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蔑视着。
“你勾引不成,现在又撒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正气急败坏的将手举起,还未落在韩子柔的脸上,就被人捏住手腕。
她扭头,捏着自己手腕的正是嫡子,温启风。
那人的眼里吐着寒光,让人不由得发怵。
韩子柔并未躲,语气依旧如常:“二夫人何须这么快就动怒,二公子自始自终闭口不言,不作态,莫不是心虚了?”
她伸直背脊,扭头盯着始终埋头的温明准,拿出十足的底气。
安氏见她这般模样,真真是不爽,新账旧账一起,怒火已冲到头顶,一把甩开手腕上温启风的手。
“韩子柔,你才嫁入温府多久,就摆出这般姿态!往后,怎还得了,还不把这后院都压在你的脚下?!”
她大吼,全然没了作为温府夫人的姿态。
夏氏也算沉得住气,讥笑一声:“二夫人,你如此掀顶般的吼叫,是要把我夏氏踩在脚下了?”
她一开口,果然管用。平时任随那安氏兴风作浪,但若她有丝毫自抬之举,一句话便可压得她瞬间闭口。
“明准,你娘再闹也盖不过去这事,你还不打算开口?”
温明准见这事姿态体大,不可能就随意的了结。
“我去静居,是以叙旧为主的。我与启风是兄弟,与弟媳是旧相识……”
听到儿子这样的话,安氏一下又来了底气。
“听见没!叙旧!”她语气软了一些,轻声问温明准,“准儿,你大胆说,这韩子柔耍的什么花招,有娘在!”
“娘……”
“子柔已是长安的发妻,即使与二哥是旧相识。可长安不在,光是留下片刻就足够惹人蜚语。”
她扭头,眼眶猩红的死死盯着温明准,“请问二公子,何来叙旧一说?”
心里憋不住委屈,泪珠直接滑下来。
“二公子两次对我说的话,对我做的……那些耻事,真的是君子所为吗?”
温明准恍然大悟,自上次在院中相遇,她含羞,这次在房中,她婉拒。
其实,一切都是她的欲情故纵。而他,心甘情愿的跳进了她的圈套。
“两次?”夏氏抓住了细点。
韩子柔对着夏氏磕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但声音依旧稳得很好。
“子柔向母亲请安的第三日,二公子在院中拦住了我,也说了些羞话,还……”
她顿了顿,继续说:“还举止不雅,那一日,阿悄也在。”
阿悄接收到了提醒,也一下回想起来,“那日,二公子拦住了韩夫人,说,别误了时辰,让小姐回心转意……”
温明准彻底乱了方寸,他猛地摇头:“是她,是她欲情故纵,引我上钩!她算计好的!”
“二公子僭越,往后若是传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韩夫人才刚入府……”
阿悄连连叩头,砸在地上脆响,“还望大夫人为我家夫人作主!”
安氏倒是反应极快,话都说到这番上了,她还是当仁不让,想要先发制人。
“一个贱婢,胡言乱语,编造瞎揣!况且,你又是韩子柔带来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帮着你主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