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柔想置办些什物,去街市瞧瞧。”她依旧得体的笑着,说话客客气气。
“什么什物是内务院没有的?若真缺了,叫下人们办就是了,还需你亲自出马吗?”
她一见到韩子柔就笑不出来,这张脸在面前晃着,就能想到自己还卧病在床的儿子。
“韩夫人嫁过来,也该收收心了,顾好自家才是要紧事。”
这意思……又是在暗示温启风的身子。
她脸上都笑僵了,慢慢变得平平表情,“二姨娘自家的事顾好了吗?听说二哥难以下床,我倒是知道一个医术了得的郎中,倒可以……”
她抬眸打量着安氏逐渐冷掉的眉眼,继续说道:“倒可以帮二哥请来府中瞧瞧,说不定能好的快些。”
意料之中,安氏经不起别人激,一下恼了。
“呵,你还真好意思说!准儿变成这样,你不就是罪魁祸首吗?在这装什么好人?”
突然提高音量,怒目圆睁的瞪着韩子柔。
她冷笑,“好啊,你现在有大夫人照拂了,了不得了,要上天了!开始不把我这个二夫人放在眼里了!”
气不过,心头的火一股股的,稍稍喘着粗气,笑得阴冷又怪异。
“二姨娘多想了,子柔是真的担心二哥的……”韩子柔柳眉微皱,一脸忧虑。
我可没那么好欺负,怎可因为一两句狠话就像她一样慌了心,乱了神。若说装可怜这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这个勾引人的狐狸精,你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那四十大板不就是从你口里说的吗?跟我在这惺惺作态个什么劲儿!”
安氏越说心里越恼,叉着手横她。
狐狸精?她什么时候成狐狸精了?真是个无赖,若不是心中还存着些心软,岂止五十大板?
怎的,现在反过来咬她一口,她还成了罪人?什么脸皮能厚成这样?
她不想再假意对她心怀好意了,冷言道:“现在二公子正是缺人陪的时候,二姨娘有功夫在这诽我,不如回院好好与他交交心,那样的傻事和坏心思,以后还是不要再被人瞧出来了。”
“毕竟……安氏脸上挂不住,也有损温家清白……”
她放小些声音,挑眉对安氏缓缓说着。
你不仁,说话令人厌恶,也别怪我说些揭露伤疤的狠话。
真还有脸,不如先让自己做个光明磊落之人。
安氏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认定她是个软柿子,即使有夏氏撑腰又怎样,还不是得对着自己的冷眼鄙夷全盘接受。
这番话,像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额间的眉皱的越来越深。她还是不信,这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
“韩子柔。”
“你这是在责我家教不严?是在说准儿到现在这个模样是活该?”
无人应声,是默认了。
她暴跳如雷,孽火猛燃。
“真是好骨气!现在你是嫡妻了,是以为我不能拿你怎样是吧?我倒要瞧瞧,你这贱骨头能有多硬!”
她大吼着捋袖,看样子是准备动手了。
韩子柔依旧横眉冷眼,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安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她也不怕,那巴掌能挥过来,照样能还回去。
阿悄在后面吓得心惊胆战,咽了口唾沫,靠近韩子柔的耳朵说:“夫人,她不是个好惹的主,咱们还是……”
她想让韩子柔不要与安氏正面冲突,若真闹起来了,安氏好歹也是个二房,不论是老爷那边还是下人那边,都是偏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