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出了问题,又将她的手轻放在桌上,对一脸愁容的阿悄说:“韩夫人贫血严重,近来操劳过度,不仅要多加休息,而且不能挑食,蔬菜和肉类都要吃……”
韩子柔在一旁揉着太阳穴,听着上官千一直向阿悄嘱托着自己的事。
抬头咧着干涩的嘴唇对着他们俩笑着说:“上官医师,你的病人可在床上呢!”
“得病的人都是我的病人!”
他皱眉稍微大声些对她说道:“你身子虚下去了,启风谁来照顾?病人照顾病人,两人一起病,还真能给我找麻烦。干脆以后生个孩子,一起得病,我就住这温府了,天天来给你们瞧病算了!”
她稍稍有些惊讶,怎的刚才给长安瞧病就没那么大的火气,一到她这里就一肚子的抱怨?
上官千无奈的摇摇头,走到桌边,拿起笔沾了沾墨,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片刻后停笔,他又举起那纸细细看了一遍,直至满意后才将那纸交给阿悄。
“这是你家夫人的药,两日一次,一月内不可断。”
阿悄双手接下,像他行礼道:“多谢医师。”
“欸!上官医师,长安的药呢?”
上官千瞥眼,将桌上的药碗端起,放在鼻尖闻着,接着将碗放下说:“继续饮这药便可,我这里有些退烧药。”
“他身子本就是被药养大的,不可轻易尝试别的药,容易起冲突。”
他又叹了口气,“你别一整日就是长安长安的,你的身子也强不到哪去。好歹也是被爹娘宠出来的,背后担心着你的人可不少,好好将养吧。”
“上官医师,你……”韩子柔停住了,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上官千转过脸,看着她踌躇的模样。
“你……听长安提过、杏儿……吗?”
长安与这医师相熟已久,想必对他了解得比自己透彻。
“杏儿……”被问起的人快速的在脑中搜寻着这个名字,接着摇摇头,说道:“没有,这杏儿是谁?”
心里一沉,果然,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啊……没事!”韩子柔没有多做解释,起身向他颔首屈膝,道:“今日谢谢医师了。”
“阿悄,送送医师。”
“我认得路。”他又看了眼韩子柔泛白的嘴唇和脸上强撑的笑意,心中一阵无名火又上来了。
真是和床上那人一个德性,在郎中面前逞什么强……
他将装退烧药的瓷罐放到韩子柔面前的桌上,合上药箱后,也不告辞,也不行礼,径直出了房门去,步子快得阿悄都没赶赢去送他。
阿悄瞧着他远去得背影,嘟囔了一句:“怎么还跟怄气一样……”
韩子柔端起桌上的汤碗,抿了一口,又重新放回桌上,转头对阿悄说:“阿悄,将这药拿去温一温。”
“是。”
阿悄走过去,双手捧住那碗,偏头瞧了一眼坐到床边的夫人,叹了口气。
“阿悄姑娘!今日来得这么早啊!”
听见有人唤自己,她咧嘴笑笑,说:“是啊,最近天凉了,睡意也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