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眼神有力,肯定是个男孩儿。”
何进把何勇抱到三人面前,陈县令发现何勇长得虎头虎脑,特别是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县令说的没错,正是犬子何勇。”
听到陈县令对儿子的夸赞,何真脸上终于露出真实的笑容。
“何勇?”
“名字听上去有些武人气息,我观此子前庭饱满,双目有神,将来定是个读书的料子,不如改名叫何文如何?”
双生子世所罕见,陈县令也想来凑凑热闹,万一史书将双生子之事记载进去,他作为取名人,怎么说也会顺带提上一笔。陈县令这种行为放在现代来讲,叫做蹭热度。
“小民不敢欺瞒县令,其实小儿的名字不是小人所取,而是他人所赠,所以改名一事……”
若何勇的名字是自己或是算命先生定的,县令说改也就改了,可现在张老就在身边,何真只能为难的看着陈县令,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哦?是谁所赠?”
陈县令话语间流露出一丝不悦,在他看来,何真作为一介屠夫,自己能为其儿子取名,他应该感激接受,怎敢在此推诿。
即便孩子姓名为他人所赠,那人也定是市井走卒,如何与他相提并论。
张老听出陈县令有些不快,他抢在何真回答之前开口说道:“说来也巧,这娃娃姓名正是老夫昨晚与何家商议之后共同定下的。”
比起霸道的陈县令,张老的语气要好很多,他特意强调名字是和何家商量之后共同决定,给足了何真面子。
“原来是张老所赐,恕安民唐突了。”
陈县令连忙向张老躬身道歉,姿态之低让何真与身后人群暗暗惊奇,偷偷猜测这位在宛县行医数年的老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向来霸道的陈县令主动道歉。
众人不知张老身份,但陈县令不会不知道,张老原名张栋,是如今南阳张氏一族的族长,别说是他,就算是南阳太守来了,在张老面前也要以晚辈自居。
“无妨。”张老笑了笑,伸出双手将陈县令扶起,“并非是老夫要与县令争这孩子,实在是昨晚偶然至此,觉得与这娃娃颇有缘分,一时兴起才为其定下了名字。”
“还望陈县令不要介意。”
陈县令知道这是张老在给他台阶下,连忙拱手说道:“此子能得张老赠名,那是他的福气,安民也是看此子长得欢喜,才动了为其起名的念头,实在是喜爱所致,和张老的想法是一样的。”
话虽然说得漂亮,但谁都能听出刚才陈县令有些不高兴,张老看了眼在旁有些尴尬的何真,他可以不在意陈县令的情绪,但何真生活在宛县,若是陈县令因为今天之事日后迁怒何真,恐怕何家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心思微转,张老笑着说道:“哈哈,虽然此子被老夫抢了先,不过陈县令不必灰心,除此子外,何家还有一女尚未取名,不知何家主人可否愿请陈县令为其赐名?”
“愿意愿意,若陈县令愿为小女赐名,小人自然求之不得。”
何真也不傻,连忙接上张老的话音,眼睛里满怀期待的看着陈县令。
陈安民稍作沉吟,古时女子地位相对低下,比起男孩,女孩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男孩已被张老抢先,他想了想,能为女孩命名也还凑合,最后开口说道:“女子者,温婉贤淑是为最佳,吾取一字,名为何淑,如何?”
“好好好,温婉贤淑,何淑好,何淑好。”
陈县令肯为女儿取名字,证明刚才不悦的事已经过去了,何真连忙击掌称赞,众人听到陈县令所取之名,也争相称赞起来。
“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家主,陈县令这是望女成凤啊。”张老不愧是老江湖,轻飘飘一句话说的陈县令和何真心里都十分舒坦。
说实话,包括何真在内的百姓们,对于陈县令所说的“温婉贤淑”并不是很懂,但是谁都希望自家女儿长大后能嫁个好人家,陈县令的话经张老这么一说,众人更加赞叹陈县令爱民如子,学识渊博。
“何家主,等日后何淑出嫁之时,你可不能忘了请陈县令与在场的乡亲父老们吃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