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害他们母子的仇人还未寻到,到底意难平吧。
“勤妈妈,今日想请教你一件事”云筝正了正身子,静声说道。
“但凭姑娘吩咐”勤婆子腰微微一弯,声音却没有丝毫变化。
“想问勤妈妈讨教,可有那杀人与无形的法子。”此时,云筝静静的看着勤婆子。
勤婆子微讶,抬头看着云筝,不过刚及笄的小姑娘,却是为何要寻得那般厉害的杀人法子?
“老婆子虽腿脚有恙,但杀个把人还是杀得了的,姑娘金娇玉贵,不便脏了手脚”勤婆依旧平静道。
“勤妈妈,你也知我刚过及笄,得父亲荫庇,断无那贼人敢轻易招惹,”
云筝眉头一皱道,“可你当为何我近来不眠不休,非绑着你练功?”
云筝接着说道“近日我屡屡做一个梦。”
“梦到父亲,兄长,肖大哥,还有烧不尽火,堆成山的尸体……父亲手握大军,功高镇主,我实在担心父亲这次回来,会出事!”
说着,云筝眉目微垂,身子一颤,
“我虽手无缚鸡之力,想着学些来防身,也好让爹爹兄长在外放心。”
“姑娘,老奴并无那般杀人于无形的厉害法子。”勤婆轻轻道。
片刻后。
“不过,老奴倒是有一个可让七尺内人畜不得近身的小东西,可借姑娘一用”勤婆柔声传来。
“哦?”云筝压着声音抬高半分。
勤妈妈走近云筝身前,云筝看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勤妈妈指尖多了一样东西。
凑在烛光前才能看清。
在勤婆的食指指腹上拖着一只比银针还细软的东西。
长约寸余,通体银白色,烛光下那羽毛一样的乳白色软针颤颤巍巍。
如果不是这样近看着,便是在晴天白日也难以发现这小东西。
“这东西是生于梵月国沼泽地的一种植物身上的绒毛,唤名“细月”,可轻易刺穿人的皮肤,融于血脉致人昏迷,可藏于甲缝”
勤妈妈看向云筝,顿了顿,“若入生死穴……便可毙命,若淬取毒液…。”
勤婆的声音依旧缓缓道。
“细月”云筝仔细观察着烛火下微微抖动的小小绒毛。
“只是…”勤婆欲言又止道。
“只是什么?”云筝追问
“这细月刺入人体,会留下细细的针眼,虽一般人轻易看不出,但遇上颇有见识的医官,发现它倒也并非不可能。”勤婆接着缓缓道。
云筝头微微扬起。
京城虽大,但大都是读书的官宦世家。
上下几辈子都是富贵骄养出来的贵公子娇小姐。
即便最喜爱游玩的公子哥儿,想来也不大愿去那沼泽险境。
不读书的武将家,如她们家堂堂镇远大将军府。
父亲在外征战多年,也并未曾听他说过这细月的名号。
“勤妈妈所虑甚是,我记下了”云筝轻笑道,“有劳勤妈妈了”
勤婆子微微屈膝后,退出里室。
云筝重新在榻上躺下,指尖轻轻捏着淡淡的细月,此时屋外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
自重生后云筝晚上总是睡的很浅,这是前世时就烙下的毛病。
前世,在那所不见天日的角院里,云筝每每入眠后总能听见隐隐响起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