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白分明的眼珠看向某处,道:“他说你身上中了毒,每日都要服用那毒,不然轻则头晕目眩,重则心智疯魔,那天上云府,是再不能住了。”
“什么?!我中毒?”
江秋听到此,首先想到的便是那盘糕点。
那日她起疑,便是因为她刚从郑炎练功的那个院子走出来,那小厮却正好在门口拦住她,若无人监视,倒不知怎么解释他们如此了解她的行踪了。
她饭菜一口未动,巴巴地送了碟糕点来。
每日她不管多晚回到房中,总有人来问她是否要宵夜点心。
她走出大门后,稍稍留心,果觉有人跟着,她假装还要吃那糕点,却不敢吞咽,直绕了好几个街角,才敢扣喉。
现下想起那些厨房准备的美味佳肴来,她冷笑,心想还是着了人家的道。
“我会死么?”
郑炎回说:“你身上的毒现下清的已差不多了,说起来,那位大人身边倒是跟了位美貌男子,就是他为你医治的,待会儿你用过饭后,再吃一些他留下的药,调养几日便行。”
江秋听得一头雾水,难不成帮她医治的那个美貌男子才是她那天见到的人么?
又想:现在自己可是“债台高筑”,被那人从黑衣人手中救下,这是一命;被那人医治好身上中的毒,又一命;还有这一住宅,她到时领了俸禄,是肯定要慢慢向他交些钱粮的。
“你说的那位大人,他可说了他叫什么名字没?”
“他说他姓亦,名守赐。”
问了也没用,江秋啐了一口唾沫,上次那人半夜来骚扰她时,可是连名字也没留下。
“你那日在府中什么情况?”
“我将她们请到你房里,许是见我们这屋有灯光,不多时那日白天给你送糕点的小厮送了晚饭进来,我守着门口,接过饭,可没让他踏进屋里半步,但我们还未来得及用饭,便有一伙黑衣人找来。”
像是回忆起了当时危急的情形,郑炎拧着眉头,“我始终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查了来。”
而后低下头,小声说道:“是我没用……”
江秋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就好。”
郑炎:……他怎么不被毒死算了。
“小弟啊,你以后可要勤奋加练,练出本事保护大哥才是。”江秋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扶我起来,让我参观参观咱们的新住宅。”
郑炎面上一万个不情愿,但见江秋脸色苍白,伸出右手扶了她起来。
她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凉凉的,走出房内,面对着一个院落,院里摆放假山,栽种青竹,是一雅致小观。
正是傍晚,红霞映红了一处檐角,有微风吹来,甚是凉爽。
她现下心中有许多疑问有待解决:谁给她下的毒?虽说心中有怀疑对象,但总不能有口无凭地冤枉人家。
再来就是,她这个将军也太没存在感了吧?消失了这几天,竟没人来找么?
她扭头问郑炎,“玄武军一般住在哪里?”
郑炎一愣,刚想说回将军,但记仇着,只说:“被编制的士兵住在军营里,没有编制的住哪里都可以。”
“被编制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任务在身。”
江秋了然,这倒说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