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轻轻搭上那风筝线,她正是要用器气沿着这线将那风筝引下来。
她小心着把控着度,那器气绵延而去,过不多时,江秋感觉摸到了顶端,就如同手上就捏着那风筝一般。
她再一使气,那风筝肉眼可见地缓缓向下移动,正是沿着那线的轨迹。
此变动一处,在场人无不变色。
齐恩凡呆呆地看着她手,惊讶之情不在话下,江秋使的应该不是什么邪术,而是活用器气。
要说这器气,原本就是附在手脚上增加威力的,但要像江秋这样将器气绵延的那么远,却不容易。
此时风筝已经走了一半路程,在场众人大气也不敢出,没人敢吭一声,仿佛在举行什么重大仪式似的。
眼看风筝离自己越来越近,江秋却感到手中风筝线微微颤抖,暗暗叫苦:只怕这风筝线支撑不住,自己稍多使一分力气,便要断掉。
意识到这一点,她运气更加小心。
就在那风筝落到一大树树冠高低时,突然有一稚嫩童音惊呼:“啊!”
“嘘!”
啪——
江秋清楚听见了空中风筝线断裂之声,那风筝立刻东歪西倒,显然是无法逆转的倾颓之势。
江秋急了,自己心中的紧绷的弦似乎也断掉了,她忙一跃而起,就要去抓那风筝。
接着她感到身边有另一人同自己一般步伐急跃,她一看那抹身影,衣着华丽晃眼,却不是齐恩凡是谁?
不好!最终风筝若落了他手,倒不能算自己赢了。
江秋以为齐恩凡是不想输了赌约,想着以后还要同自己比试,实际上是齐恩凡见风筝落下,江秋的努力眼见便要功亏一篑,下意识便来追。
他追得几步,觉得自己显然有争抢之意,便停下不追了。
江秋此时不及细想他为何一会儿追一会儿停了,那风筝俨然就要落地了。
“江兄,没关系,这风筝即便落地自然也算你赢了。”齐恩凡在她身后大喊。
此时江秋用心专一,什么也听不进,风筝下一秒就要落地,江秋情急之下手呈抓物状态大张大伸,但风筝落下轨迹不定,自己原本赶到这边,风筝反而转向朝另一边去,风筝将要落地,江秋已知无望,低下头去,不愿面对。
唉,她心中一声叹息。
齐恩凡说的对,即便这风筝突然落地,也可说是自己拽下来的,但自己就算没搞先前那一出,割断风筝线,它自己也会落下来,这便不能完全说这风筝是自己拽下来的了。
此时她反应过来,齐恩凡追上又停下,说不定是想帮自己追风筝罢了,她心中觉得敬佩,倒觉得自己认输和他打个平局也没什么,于是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可将她吓得不轻,刚刚风筝明明要落下的地方,现在却哪里还有风筝在?
刚刚那是幻觉么?
江秋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后面观望,他们却只有更加诧异地盯着自己,尤其是那齐恩凡,他嘴巴微张,眼睛向木然了一般盯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