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染忽然朗声而笑,似是被宫颜大言不惭的言论所取悦一般。他一笑,一瞬间,万物都失了颜色。“你这丫头所言倒也有些意思,比那些不要脸的所谓正道修士要有脑子的多。”
离墨染话锋一转,“不过一码归一码,你又打不过本君,本君就是不给,你又能如何?”离墨染欠揍道,此话彻底惹恼了宫颜。
宫颜冷笑一声,“我也不屑同你在这儿打机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话还未毕,血泣风止便如同鬼魅一般向离墨染身后的食铁兽探去。
“鞭子耍得不错,只不过,可惜,还是年龄尚浅。”
离墨染反手一推,一阵疾风向宫颜胸前袭来,宫颜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而身后便是万丈悬崖。宫颜大惊,手腕翻转一扬血泣风止,血泣风止便如同鬼魅一般缠绕在墨染腰际。
不管了,本小姐就算摔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宫颜恨恨得想,离墨染竟也不反抗,只是将乱窜的食铁兽收入随身空间,便毫不犹豫地随宫颜跳下崖去。
宫颜在下仰望着随她而来的离墨染,离墨染衣袂纷飞。如同深渊般吞噬人心的眸子大喇喇地回望过来,宫颜不禁小脸一红,艳若桃李,眸子亮晶晶的,小嘴鲜艳欲滴,诚然是好看的。而她手中抓着的赫然就是缠绕在离墨染腰际的血泣风止,她顿时觉得手中温度摄人,好烫,烫的快要握不住了。可她不敢放手,她怕一放手小命就真的交代在这儿,再也回不去了。
她静静望向离墨染深不可测的眸子,天人般的俊颜,竟没来由的觉得心安,即便是如斯境地,他依旧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好似天下间万事万物都不曾被他放在眼里似的。
她有种直觉,跟着离墨染,她或许真的不会死.
离墨染察觉到宫颜暗含信任的的目光,便没来由地觉得心情不错,眼角眉梢流露出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微微笑意。
的确,他若是不愿意,宫颜的血泣风止又如何能近他分毫,左不过就是不想这丫头就这么折在这不落崖罢了,大抵是她的那句“岂能只以种族论黑白”的大胆言论打动了他。
不以魔为魔,这丫头格局不小,未来只怕不可限量,他这一生都为杂牲半妖之身份所累,修炼魔道,永生永世,不可成仙,不可永生。这是携世而来的诅咒,已成心魔,没想到如今倒是被一个小丫头给破了。
“你别这样看着本君,倒似要与本君殉情一般?”离墨染挑挑眉玩味道。
方才受他凛然气势所迫一时没注意到他的年岁,如今安静平和下来方才意识到,面前这人望之不过弱冠之年,一口一个本君的,实在是,让人出戏,不过也不一定,也有可能只是脸年轻罢了,毕竟修仙修到一定地步,皮囊真的看不出什么。
宫颜也貌似被离墨染的好心情所感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是不答离墨染这有些刁钻的问题。
离墨染本也没指望宫颜说出个饸烙面床,只是笑的愈发真切了。
这样的景,这样的人,景醉人,人更醉人。
半个时辰后————
离墨染和宫颜依旧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畅通无阻地降落着,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有些相视无语。
废话,谁能做到一边蹦极一边嘻嘻哈哈的,刚刚那是才蹦极没多久,两人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普通人,大家又不熟,能唠两句就不错了,可是现在怎么办?
就算对面那人再如何绝色,再如何衣袂纷飞,不似人间真颜色,要知道如今可是生死大关,宫颜哪来的旖旎心思想入非非。命都保不住了,还贪什么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