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笑眯眯的合十道:“我佛柯油,游老施主多年不见,风采依旧,这等偷偷摸摸毫不要脸的下作风范真是让人倍感亲切,不愧是游氏大族老,从不让小僧失望。”
游鸿昌也不着恼:“大师谬赞,游某也是被逼无奈啊,总有一些秃驴,喜欢以大欺小,背地里对别人家的后辈使坏,也不知念的是什么佛,诵的是什么经。”
胖和尚长叹一声:“贫僧最擅诵的便是往生经了,为了修炼此经,耗费半生时光,终是得了其中三昧,不负我佛慈悲,可以普度众生,助其早登极乐,游老施主且放心,贫僧活好不粘人,一定让您往生的舒舒服服。”
说着衣袍无风自动,脸上笑眯眯的神色一敛,宝相庄严,一个金色的佛陀虚影在其身后若隐若现,四周的呼啸风声不知何时已消逝,仿佛有什么厚重至极的存在悄然降临,镇压了这一方天地,致使万物俱籁。
看着胖和尚一言不合就要强行物理超度,游大族老连连摆手道:
“屠大师真是妙人,可惜老夫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太硬朗了,怕是不能让大师尽兴,难免扫了大师兴致,因此老夫特意请了一位年轻力壮的好汉来和大师探讨往生经的真谛,必不致让大师失望。”
说着径自垂手而立,表示自己完全不想动手的意愿,笑眯眯的看着胖和尚,不再言语。
屠和尚眯了眯眼,然后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侧首向自己左方看去,就见一名青色道袍的青年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静静的站在那里,神色悠然,面容恬静,衣袂随着微风轻轻飘荡。
屠和尚面色沉凝,原本此方天地方圆百米之内,都应该被自己的明王法相镇压,点风不起,这个小道士离自己不过数十米,但他所在那片天地却丝毫不受自己影响,而且自己竟然毫无所觉。
不待屠和尚发问,那青年道士打了个稽首道:“道门末学后进临溪,见过法宏师兄。”
屠和尚神色怪异,不知有多久没人再叫自己法宏了,陡然听到就算是以他的心性也是颇有感慨,气势一松,笑眯眯的合十道:“我佛柯油,贫僧早已被逐出天龙寺,法号弃之不用久矣,实在当不得这位道兄一句师兄,而且今日之局面,你我难免是要分个生死的,就别想着套近乎了,贫僧可不会留手,不然便不符合贫僧多年精修的往生经之奥义,与吾道不符。”
临溪从善如流:“屠大师快人快语,临溪受教,那便多有得罪了!”
语毕人已翩然而至,衣袂翻飞间一记袍袖挥出,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如天边流云般舒卷而来,屠和尚遍布周遭的明王镇狱劫对其毫无反应,仿佛临溪并不存在于这方天地一般。
屠和尚嘿然一笑,翻掌径直迎了上去,身后佛陀虚影也同时举掌拍向临溪道士,一股镇压方的恐怖威势油然而生,带着沛然不可阻挡的力量压向临溪。
天人境强者之间虽可在特意隐匿之下潜藏自身,但一经交手,那股蛻凡的韵味是藏不住的,引动天地之力的同时必然会使自己暴露无疑。
而这个临溪道士虽然能瞒过自己的明王镇狱劫,但可确定他并非天人境,最多不过半步天人,考虑到他出身道门,战力应当不弱于那些普通天人境。
但作为天龙寺高徒,自己又哪里差了,一般天人境自己是不放在眼里的,此战当占据绝对优势,还可以狠狠挫败一位道门同辈高手,这就很有趣了,比去杀什么游氏嫡子有意思得多了。
临溪恍若未见,来势不减,直愣愣的撞入佛陀虚影的掌势中,那声势浩大的佛陀掌势将临溪身旁十多米内的草地齐齐压下了数寸,草木化作齑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掌印图形,但临溪所处之地方圆一米之内却丝毫未损,草木依旧,与周围的地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掌印中显得那么的突兀碍眼。
袍袖径直与屠和尚手掌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