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前守夜的宫女,打着灯笼,倚在柱子旁打着哈欠,见尉迟恭来了,连忙站好。
康德顺眼疾手快,“嘘”了一声,宫女们了然,行了礼便没有再言语。
尉迟恭推门进去,掀起床帘,借着皎洁的月光,打量着上官柔。
她睡着的样子安安静静,与白日古灵精怪的她简直天差地别。如果当年那个救自己的小女孩长大了,大抵与这也差不多,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能言善辩的小模样。
尉迟恭几乎都快认为上官柔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他硬压下了心中的想法,决定还是等调查清楚再说。
尉迟恭脱了龙袍,翻身上了塌。他小心翼翼讲一条胳膊伸过上官柔的颈下,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上官柔的滑嫩的脸。
“皮肤手感真好,虽然胸还是差点,不过上官柔还小,来日方长。”尉迟恭心里想着。
不知道明个一早起来,上官柔见到他们相拥而眠会是什么反应,他想看上官柔炸毛的样子,尉迟恭不自觉收了收放在上官柔腰上的手臂。
奔波一天,尉迟恭也渐渐进入了熟睡中。
天刚蒙蒙亮,屋里一片旖旎。
门外的康德顺低着头犹豫了会,看了看天色,还是开口道:“皇上、宁妃娘娘,卯时已到,该起身了。”
嗯?皇上?
听到康德顺的声音,原本还在迷糊中的上官柔顿时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扭头便看到了尉迟恭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双明目炯炯有神。
“睡醒了,爱妃昨夜睡的可好?”尉迟恭说着,翻了个身,正对着上官柔。
上官柔下意识地抱着被子坐起来,感受了一下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即放松下来,问道:“皇上昨日不是回宫了,怎么睡在臣妾这里?”
“整个后宫都是朕的,你也不例外。这回宫自然也包括这里。”
尉迟恭起身,挑着眉笑道。
上官柔瞪了一眼尉迟恭,起身下塌,唤来了宫女更衣。
见尉迟恭没有更衣的意思,不禁问道:“皇上今日不用上朝吗?”
尉迟恭挑了下眉:“想不到,爱妃竟如此无情,民间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才不过三天,爱妃连帮朕更衣都不肯了吗?”
上官柔心头一梗,拿起宫女递来的龙袍,抖开,说道:“皇上都不站起来,臣妾怎么为皇上更衣。”
尉迟恭不紧不慢的站到上官柔面前,宫女们见状,都悄悄退下了。
上官柔将衣服展开,先为尉迟恭穿上衣袖,随后转到尉迟恭面前,仔细的将盘扣扣好。
太阳已出地平线,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道尉迟恭身上,明黄的龙袍亮的耀眼。有风吹过,窗外的海棠花初开的花香被送了进来,一缕一缕,甜丝丝的。
尉迟恭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臀,腰身精壮有力。
上官柔为尉迟恭系着腰带,有些恍惚。她想,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嫁个普通人家,能这样为自己的心上人更衣,会很幸福吧。
尉迟恭走后,上官柔梳洗完毕,走出去见院子里的海棠花开的正好,累累初绽的花朵,如细雪般撒在绿叶间。
上官柔看了看天,时候还不晚,便带着樱鸣几人千万慈宁宫请安。
按照规矩,嫔妃侍-寝的次日,向太后初次问安要行三跪九叩大礼。
锦垫早已在崇德太后殿内铺好,崇德太后端坐着受了礼。
礼毕,樱鸣连忙将上官柔扶了起来。
昨日的试探已经耗费了崇德太后不少精力,今日上官柔又做的规规矩矩,不高傲却也不谦卑。
崇德太后见挑不出错来,也不想再多耗费精神,点了头便让上官柔告退了。
回了兰华堂用完早膳后,上官柔觉得有些无聊,想四处转转,可一看这些宫女太监的样子,上官柔更加烦闷。
尉迟恭连着两夜都在兰华堂留宿,这可是自皇上登基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宫里的下人个个都精明得很,上官柔早上一出门便感觉到到了宫女太监们更加恭敬了。
上官柔想自己安静的四处走走,屏退了身边的宫女,原本樱鸣还想跟着,被上官柔一瞪,犹豫了了半天便退下了。
走在紫荆城的宽阔空旷的宫道上,可以看见无比晴朗的天空,蓝湛湛的如同一汪碧玉,偶有几缕云彩散散的聚在一起,旋即又被微风吹散。
谷雨已过,还未立夏,上官柔却听到几分蝉鸣的“知知——”声传来。据说,第一个听到蝉鸣的人,这一年都会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也不知是谁会有这样好的福气。”上官柔想着。
上官柔想的出神,下意识避着宫里的宫女、太监们。
走着走着,才惊觉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此处一个宫女太监也没有,上官柔意识到自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