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卿上午刚看了闫学民递上的关于南蛮发兵计划的折子,见闫家一家已然钻进了自己设好的圈套,心里顺畅了许多,连带着宸妃求见也不那么厌恶了。
康德顺引着宸妃进了殿内,宸妃躬身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宸妃身着浅红流彩暗花宫装,头上的流苏轻轻晃动着。身姿婀娜,肤若凝脂,眉眼间也是风情万种。
平心而论,宸妃确实也是美人中的美人。
可是同上官柔比起来,宸妃却多了一股风尘味道,若是初见便觉得惊为天人,可多看两眼便腻了,越久越觉得索然无味。
而薛宁的感觉,就像之前西北进贡过的一种花儿,叫什么来着?尉迟卿一时半会没想起花名。
尉迟卿上前扶起宸妃,柔声问道:“爱妃此时不在寝宫休息,怎么来养心殿了?”
宸妃低头一笑:“皇上许久没有陪着臣妾了,臣妾想念的紧,便自作主张的来了。臣妾也听闻皇上近日忙得很,担心皇上的身体,来看看也更安心一些。”
看着宸妃故作柔弱的样子,与上官柔形成鲜明的对比,尉迟卿内心深处有些犯怵。
对比之下,尉迟卿突然记起那花名为风信子,西北进贡之时说过,这话寓意为“燃生命之火,享丰富人生”,真的如同上官柔一般。
这样想着,尉迟卿突然想在养心殿的御书房养一些风信子,虽说不能随时将上官柔带在身边,但是养些风信子也算聊以慰藉,处理政务时心情也会顺畅一些。
宸妃见尉迟卿有些心不在焉,抛了个媚眼,又嗔怪道:“皇上在想什么呢?”
尉迟卿回过神来,假笑道:“今日爱妃打扮的如此艳丽,朕忍不住看呆了,爱妃快坐。”
宸妃听了这话脸上挂满了笑容:“皇上过奖了。”
尉迟卿命她坐下,对她的突然到来有些摸不着头脑,近日朝堂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得客气对待。
宸妃自认为端庄的坐下,频频一笑:“皇上近日事务繁忙,恐怕对后宫之中的事情有些许不知。”
尉迟卿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近日可是发生些什么事情了?”
宸妃欲言又止,看上去有些许委屈。
尉迟卿皱眉道:“爱妃但说无妨,若真受了欺负,朕为你做主。”
宸妃一听,抬起眼来:“皇上,臣妾入宫多时,一直恪守本分,凡事尽心尽力,未曾有任何怨言。”
尉迟卿点点头,心里忽然想起之前宸妃去找上官柔挑衅一事,不禁有些讽刺。
“朕自是知道的,你有何委屈尽管说。”
“臣妾一直规规矩矩的,可是今日...”宸妃说着,用丝帕沾了沾眼角的泪珠:“今日宁妃欺人太甚,臣妾不过是在御花园游玩,专注赏花,没有察觉到宁妃妹妹。可妹妹竟然说臣妾没有家教,直言讽刺,实在是欺人太甚!”
“果真如此?”
尉迟卿了解上官柔的脾气,自然知道上官柔不是主动挑事的人,皱了皱眉,敷衍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朕会调查,不让你受委屈的。”
宸妃带愣住,这与预料的不一样啊?
皇上听了这话不应当先安慰自己吗?怎么这就让自己回去了?
宸妃不甘心的撒娇道:“皇上,臣妾才刚来,还不想回去。难道皇上就不想与臣妾多呆一会吗?”
尉迟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朕的奏折还没批完,国家大事,岂能受儿女私情影响?”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宸妃也便坐不住了,只得闷闷不乐的行了礼:“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尉迟卿摆摆手,说道:“爱妃跪安罢,回去好好休息。”
这边宸妃刚走,尉迟卿便把康德顺叫了进来:“你去打听打听,今日这事是怎么回事?”
康德顺拿着拂尘弯着腰说道:“皇上,这都不用打听,私底下几个奴才中都悄悄传开了。”
尉迟卿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问道:“哦?传开什么了?”
康德顺笑嘻嘻的回答道:“宸妃娘娘今日早上在御花园遇见宁妃娘娘,原本是宁妃娘娘主动与宸妃娘娘交谈,不知为何,宸妃娘娘有些不高兴,挤兑了宁妃娘娘两句,结果宁妃娘娘不甘示弱,又挤兑回去了,这下可把宸妃娘娘气坏了。”
“哈哈哈,”尉迟卿听罢也笑出了声:“也罢,是她的脾气。”
康德顺见尉迟卿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开口道:“皇上,奴才还有些话讲,只怕是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