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哀家多想什么了,哀家难不成还错怪你了?”
见到崇德太后发火,一旁的明月下意思缩了缩脖子,生怕火气引导自己身上来。
上官柔知是礼节不能废,于是便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着礼。
虽然如此,但上官柔也不是胆小怕死之人,她抬起头来直视着崇德太后,反问道:“臣妾一直想问太后娘娘,臣妾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自从入宫以来,太后娘娘便一直如此敌视臣妾。”
崇德太后万万没想到上官柔会直接反驳质问自己,不在乎周围有下人们看着,不留情面。崇德太后一时间有些愣住,不知道说什么了。
上官柔没有理会愣住的崇德太后,而是继续说道:“扪心自问,臣妾自进宫以来本本分分,从未做过破坏规矩的事;对太后娘娘,臣妾更是万分恭敬,晨昏定省从不曾落下。若是臣妾哪里做错了,还请太后娘娘直接指正,若是要处死臣妾,臣妾也死而无悔。”
崇德太后没想到上官柔骨子里如此强硬,但是自己确实又指不出上官柔的半分错误来。说到底也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看上官柔不顺眼,这一点崇德太后心中自然是明明白白。
上官柔抬头看着崇德太后,发现崇德太后神色中有了一丝丝慌张。崇德太后端着茶盏佯装喝茶,一言不发,偌大的慈宁宫就这样沉默着,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对峙了一会儿,上官柔看着崇德太后,终究还是有些心软,心想着,若是自己的母亲还在,也该是这般端坐在家中,操劳一切。
上官柔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于是便放了放身段,低下了头:“臣妾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因此言语冲撞了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崇德太后目光定定的在她身上瞥了几眼,摆了摆手,道:“罢了,哀家累了,你也回去休息罢。”
上官柔行了礼,带着沐清告退。
崇德太后见上官柔走了,原本直挺挺脊背瞬间有些弓了下来,靠在背后的软垫上,缓缓长出了口气。
她一生操劳,费尽心思,见到后宫之人有得宠的趋势,便要打压一番,这几乎成为了一种本能。
尽管崇德太后知道这样有些问题,可是自己在这后宫斗争了一辈子,若是警觉的心思少了,恐怕自己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崇德太后想着自己拼搏了大半生,也希望自己后半辈子能够平平安安,不再操劳这些事情。
可是早年间经历过的事情,给了崇德太后莫大的打击,崇德太后虽身处高位,却也一直没能放心的下,一有风吹草动,便担心个不停。
而这边,上官柔一路上闷闷不乐,沐清在一边也不敢出声,陪着上官柔回了兰华堂。
上官柔看了看沐清,问道:“沐清,你说我做的对吗?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沐清犹豫着回答道:“主子们的心思,奴婢也不了解,但奴婢觉得,小姐不管做什么,只要问心无愧便好,想必老夫人当初也是这么希望的。”
听完沐清的话,上官柔又有些振作起来:“你说得对,既然做过的事也不能后悔,只要问心无愧便好。”
说完,上官柔点了点沐清白嫩的脸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这样能说会道?”
沐清有些害羞:“奴婢哪有,小姐又在拿奴婢寻开心,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