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思此刻才看清中年妇女的面容,依稀记得是下午进门的第一个病患,当时脸上一个疙瘩也没有,这会儿全是一颗颗的红疹,还有指甲抓过的印痕。
她镇定地将掉在地上的病历拾起,正面朝上放在桌面,平静地说:“女士,接诊的时候我有问过你是否有过药物过敏史,你对我说的是没有,而且你的病历上也没有填这一项,所以我才会给你开头孢,你……”
话还没说完,中年妇女蛮横无理地打断她:“你这是在推卸责任!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对头孢过敏,病历本上是忘了写,当时我还提醒了你三次,是你心不在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是医疗事故,你们医院必须赔钱!要是我这脸上落下疤,我跟你没完!”
“女士,请你好好想清楚,当时你的确没有……”
“你这是要我请媒体来曝光你们是吧?实习医生?竟然单独让一个实习医生接诊?我要曝光你们!”
“我重申一遍,当时……”
“好了!翟思思,我看你最近是被徐彬立的事弄丢了魂!才会没有听见病人的话,当务之急马上治疗,事后该怎么处罚,院里会给出决定!”
赵德蓉怕再吵下去病患会更加激动,事情闹大对同治对她都不利,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她看向中年妇女,客气地说:“现在也不是吵谁对谁错的时候,我先给你开点药,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该怎么赔偿,你看这样行吗?”
中年妇女脸上痒得厉害,妥协道:“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给我把脸治好。”
“好。”
说话期间桌面上的座机响了起来,赵德蓉对中年妇女打了声招呼,接通电话应了两声。
挂断电话,她黑着脸看向脸红脖子粗的翟思思:“院长让你过去一趟。”
翟思思这回捅的篓子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