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翟思思吃得肚皮都要撑破。
倒不是她有着虫洞一样的胃,而是靳乔衍每每看她碗里空了,又给添上两勺,起初她对着特殊待遇很是满意,到了后来吃不下了,越发觉着靳乔衍是不是在变着法子整她?
可佛爷亲自盛的菜肴,不敢不吃。
于是吃得她看见甲鱼都想吐。
靳乔衍则没吃多少,喝了些小酒。
吃到一半的时候,翟思思猛地想起上班这件事,急急忙忙给殷桃打了电话,才得知靳乔衍已经替她休了假。
又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也没有和她商量,擅自决定了她的假期。
本是打算将这个月的休假攒到一块,回家看看外婆和邓翠眉,这下可好,被他一声不吭给破坏掉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相顾无言,靳乔衍心中始终放不下翟思思没有和他商量,就擅自决定上夜班的事,在她需要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现身,可她呢?
翟思思则因为休假的事暗自和靳乔衍较劲,不想理他。
回到家后翟思思洗过澡倒头就睡,靳乔衍亦是如此。
前些日子翟思思不在,他总是难以入眠,今晚喝了些小酒,卧室内也有了翟思思的身影,莫名就心安起来。
虽然温香软玉不再,但卧室内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他总算是在辗转反侧中睡着了。
总算不是一个人。
睡到后半夜,他依稀听见有什么动静,侧耳仔细聆听,发现声音是从翟思思睡的方向传来的。
那是一种倒抽凉气的声音,以及衣服摩挲在羊毛地毯上的摩擦声。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这个点,翟思思还没睡着?
沉思了半秒,在又一次听见翟思思倒抽凉气的声音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掀开被子起身,打开卧室内的灯。
灯一亮,躺在羊毛地毯上的翟思思眉头一蹙,身体一转,面朝电视的方向。
这一转,她的左脸便完全呈现在靳乔衍的面前。
她的整张脸都肿了,不仅肿,还红得非常厉害,好似血液全部挤到了表皮,马上就要从一个个毛孔里溢出来。
除了脸以外,脖子也未能幸免于难,整个脖子没有一块皮肤是白的,红得像被煮熟了一样。
她是个忍耐力极强的人,平日里吃点苦遭点罪,是不轻易叫喊出来的,而此刻她显然是痛苦极了,紧皱秀眉,闭着眼一阵阵地发出嘶嘶声。
靳乔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三步做两跑到她身边,蹲下身问:“翟思思?”
左手轻轻覆在她的额头上,翟思思反应极大地推开他的手,原本水灵灵的眸子此刻只能勉强睁开一道缝隙,斜视着他道:“别动,疼!”
他耐着性子,沉声问道:“什么情况?”
刚才摸到她的脑门并没有发热,如果说不是发烧,那为什么会浑身通红?
红肿的眼皮强行睁开一道缝隙实在是太累了,她索性闭上眼,回答道:“大概是甲鱼过敏了,你能帮我找找家里有没有过敏药吗?或者药膏也成。”
靳乔衍就算不是医生,也看得出来翟思思的过敏不轻,稍微碰一下都疼,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