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好之后顾西晏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慢悠悠的,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也许是弹钢琴的人需要静心所以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急不躁的。
“晏晏你快过来,我帮你上药啊。”
“......”
确定是上药吗?
不是单方面的嘲笑吗?
顾西晏讨厌自己的小名,尤其是晏晏这个词,沈言笑三岁的时候总是看着飞来飞去的燕子嘴里叫着燕燕,每次沈言笑这么叫,顾西晏都觉得她在唤燕子一样。
不过乐此不疲,她叫惯了,总改不了。
他乖乖的坐在她面前的小板凳上,因为是短发,额头光洁一片,那肿起来的地方像个小包一样,周围还有青色的痕迹。
她涂上消毒水,用棉签沾上药水,又吹吹他的额头,距离拉近,顾西晏屏住了呼吸,有些难受。
她的动作特别的熟悉,就像是做过很多次一样,吹吹额头就跟哄小孩似的。
他以为是曹阿姨经常给她涂药,她怕疼的,所以阿姨可能就会这样吹吹伤口。
其实没有什么用,就是心里安慰,他现在有些庆幸沈言笑还有温柔的一面,没有把他的医药箱藏起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沈言笑一边吹着他的额角,一边跟他搭话,想要解除危机还得渗入到他的生活当中,上一世因为高中没有在一个学校,沈言笑也不知道以后的发展,一切都在揭示她所做的事情对未来发生了改变。
她现在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真实的情感带到现世她也不敢怠慢,每晚的噩梦也还在继续。
“你是不是考上了恒池一中?”沈言笑明知故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低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东西,他不否认在沈言笑的认知里面就是承认。
这个小东西还挺坏的,话说的不是很多,却又是以后那样斯文败类的,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
“那还挺恭喜你的,你怕是以后要考清华的吧。”他考上了,但是没去,去抓她了!
直接去了她所在的城市在那里继续的生活,频繁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打乱她所有的计划。
顾西晏就是一个闷葫芦,她只要猜的对,说的对都沉默,但是也有一大半是不想讲话,他那双手可贵了,不知道阿姨给他弄了多少保险去保他的手。
现在也是一样,看上去修长,骨节分明。
沈言笑的手其实也一样好看,就是她拉小提琴,左手的指尖都有些疤痕,那是一开始练的时候磨破的。
“汪阿姨没有来吗,你今年是一个人在这里的?”
“嗯”
他难得的回她一个字,汪闲丽的确没有来,她有自己的事情,而且也是学钢琴的,虽然现在把心思全都落在了儿子身上,但是她也不能忘本。
两个人坐着有一话没一话的聊着,基本都是沈言笑在说,顾西晏应,惜字如金,不肯跟她多开嗓两个字,那一小段的撒娇打小报告沈言笑也很难见到。
这孩子从小就这个德行,性子慢的要死,却也不全然这样,就是感觉慢吞吞的,什么事情都不急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说他这个样子吧重要的事情又从来没有迟到或者缺过。
有时候沈言笑跟他讲话都觉得无趣,就像自己一个人说着独角戏一样,让人想忍不住去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