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已经空荡荡了,只有少数几个体育馆内的工作人员在收拾。
想起农风刚刚在场上的表现,饶是柴禹森重活一回,已经无比宽容大度,可农风自己不争气,就不能怪他看不上他。
夏筠循着柴禹森的目光,也想起了农风,不由得顺势问道:“你是在为那个有点野蛮的9号生气?”
“你也看出来他野蛮了?”柴禹森牵着夏筠往外走,边走边说道。
夏筠抿了抿唇,“以前你们同在队里的时候,是不是关系不好?”
“我对谁都一样,有什么好不好的。至于他是怎么想的,那你得去问他。”柴禹森的态度微微冷了几分。
听他这么说,夏筠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到底一条人命呢,无论农风后来的死是否和柴禹森有关,她都不希望再看到祖恒误会柴禹森了。
“我觉得像他这样脾气暴躁的人,迟早会栽在他自己手上,你要是不喜欢,少理他就是,犯不着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生气,你说呢?”
柴禹森隐约感觉夏筠是在替农风说话,陡然松开了她的手。
“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去一趟公司。你自己先回去吧。”
尽管心情阴郁,可柴禹森仍旧坚持送了夏筠上车,并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等真的看着夏筠乘车远去,柴禹森心头又浮出了缺失感。
他不是真的想和她生气,只是恼怒于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替别人开脱。
如果不是农风做了龌龊的小动作,他何至于永远告别篮坛?!
尽管膝盖已经不再时时刻刻疼了,可他终身无法再进行剧烈运动,而且每逢变天换季,膝盖外皮就痒的钻心,而内里骨头却疼得令人发抖……
这些无妄之灾,都是农风那个小人所为!
而他最心疼的女人,不该为那样的小人浪费心神!
过了好一会儿,柴禹森才慢慢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
上辈子,他收购了俱乐部之后,收集了农风的斑斑劣迹,将农风从俱乐部里踢了出去。农风自离开篮坛,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几年间辗转换了几个健身房,又当过儿童篮球兴趣班的老师,但他天生傲骨,不懂得与人为善,最终不知道得罪了哪家暴躁的主,年纪轻轻就被一场离奇车祸撞得当场丧命。
虽然恨,但柴禹森已经不打算这辈子报复农风了。
只要他好好打球,他的确能在篮坛创下佳绩。
但如果农风继续无下限作死,那他也绝不当圣父。
正如夏筠方才所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农风这样的角色,就还是交给社会大学来调教吧。
这天傍晚,越城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
柴禹森的膝盖造反似的疼,疼得一贯忍耐力过人的他满背冷汗,脸色虚白。
保姆最先发现二少爷的不对劲,立马通知了柴老爷子。
柴老爷子原本在试着不依靠轮椅,练习拄拐走路,结果一听说孙儿的旧疾复发,又重重跌回了轮椅上。
“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给医生!让医生上门做理疗啊!”柴老爷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