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将近,五人将四匹马牵到一个马肆,换了一些银两。然后步行进入了金陵城。
天色渐晚,五人决定先睡一晚。据林玄所说,那个水贼只在每日渡轮歇班之后才出来活动,于是众人决定明日午后去金陵渡蹲点。
五人在金陵城靠近渡口的地方,找了一个客栈,走了进去。
客栈不大,进门就是柜台,店里面没有小二,只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在柜台后,见到有人进来,马上堆起笑脸,迎了上来。
“客官,几位?”
“五位,给我们开一个房间。”张悦答到。
掌柜的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五人,“你们五个大男人,就开一间房?”掌柜的特意把“大男人”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怎么了,不让住?”
“不是不是,客官里面请。”老板把五人领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各位客官,咱们的屋子里面就只有一张床,有什么不便还请各位客官多担待。”掌柜说完,就退了出去。
原来自从那日在悦来客栈被黑衣人偷袭之后,五人就变得谨慎起来,不仅轮着睡觉,晚上也不敢分开房间睡了,所以五人才要了一间房间。
一晚上没有事情发生,五人第二天等到下午,来到了金陵渡口。一路上,林玄又将那日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众人根据林玄的叙述,考虑到那水贼应该是有两人,如果水贼确实是跟袭击晁恒的人有关系,那就必须把那两人一起拿住,免得走漏了风声。又因可能水贼能够认出林玄,所以林玄负责躲在暗处把风,等其余人捉住水贼之后出来接应。剩下的由徐朗张悦一组,石方杨朱一组,分别上两艘船,等船驶到江中,四人动手,抓住两名水贼后押送至上午已经寻好的藏身之所,再从水贼口中套取消息。
徐朗四人常年活动在西子湖,都是水性纯熟的人,其中更以张悦,继承了其父亲“浪里白条”张顺的本领,水性最佳。所以对于擒住两个水贼,都是信心满满。
当太阳开始偏西的时候,最后一班渡轮缓缓驶离了码头,码头上也没有了人,林玄找了一块大石,隐蔽在大石之后,徐朗四人分做两拨,走到了码头前。
没有等多久,一叶扁舟从旁边的芦苇荡里面划了出来,果然是上次那个水贼,“几位客人,可是要渡江?”
“你这么一艘小船,能过去吗?”石方按之前商量好的对白问。
“小人每日往返长江,从未出过事情,客官请放心。”
“我们还是等等大船吧!”
“客官有所不知,这长江渡口,每日只有两班渡轮,今日最后一班已经过江了,如果各位想要渡江,除了小人的船,没有其他的办法。”
“多少钱?”
“每人一贯钱。”
那行,我们上了,徐朗和张悦率先上了船。船夫却被杨朱一把拉住,“那我们呢,怎么过江,你这船也坐不了四个人。”
“客人不要急,等我送完这两位客人,再回来接二位。”
“我要是不依呢?不送我,你也别想走。”
“那小人也没有办法,小人的船只能载两人,如果客人不依,那小人也就只能在这里陪客人了,小人今天也不出船了。”
四人没想到今天这船夫竟然不按套路回答,也都愣了一下,徐朗朝石方使了一个眼色,说到,“这位兄台,我二人确实需要今天渡江,还请这位兄台高抬贵手,放了这位船夫兄弟,让我们过去吧。”
“我问你,你过去再过来要多久?”杨朱恶狠狠的问船夫。
“大概半个时辰。”
“太久了,爷不等了,爷回金陵城再潇洒一晚,明天再回。你滚吧。”说罢,推了船夫一个趔趄,然后假装扬长而去。
那船夫回到了船上,一撑杆,将船往江心驶去。
到了江心,船夫果然拿出了刀,“此江是我待,此道是我开,要想过江去,留下买路财。”
话音刚落,徐朗和张悦一左一右,向船夫扑去,那船夫武艺本就稀松平常,不两下,就被两人制服了。
按照既定的路线,两人操舟顺口而下,到了金陵城外一间废弃的屋子里,林玄等三人早已等候在里面。
徐朗和张悦把船夫扔到地上,杨朱上来一脚踩住。
“你们是谁?”船夫大吼大叫,“爷爷是大江帮的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了你爷爷,我劝你们趁早放了你爷爷,然后再给你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不然爷爷让你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嘴还挺硬,先打一顿。”徐朗说。
四人上去你一拳我一脚,那船夫先前还在骂骂咧咧,而后就变成了哼哼唧唧,最后就只剩下求饶了,“各位爷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打了。”“哎哟,疼!”
“哎哟,别打了。”
“好了,别打了。”徐朗叫停众人,“我问你,你是什么人?”
“小人是金陵贞利村人,叫张彪,自小在长江边长大,长大后因为没有生计,便在江边撑船为业,今天是看这位大爷衣着富贵,才被猪油蒙了心,动了歪念头,各位大爷饶命啊!”
“呸,你个腌臜东西,你看你爷爷是谁?”林玄忍不住了,破口而出,“因你的缘故,致我爹娘下落不明,你还说你是见财起意,分明就是专干这等营生的东西?”
那船夫仔细看了一会儿林玄,似是不认识似的,“这位大爷,想必是认错人了吧,小人是个本分的船夫,不知道大爷这话啥意思?”
“那我问你,你刚才说你是大江帮的人,怎么现在又变了,成了个普通船夫。”张悦问到。
“各位爷爷不知道,这大江帮是这长江上第一大帮派,所有的货运码头都是大江帮管的,整条长江也都是大江帮的地盘,听说他们还跟官府有关系,长江上没有人不怕大江帮的,所以小人才谎称是大江帮的人,以为这样可以唬住各位大爷,没想到各位大爷是真正的好汉,小人才说了实话。”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那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有一男一女把你兄弟打下船的事吗?”林玄说完,船夫脸色突然变了,不再说话。
“我问你,你可知道我爹娘的下落?”林玄又问。
“那日我和你落水后被打了一桨,就游走了,不知道你爹娘发生了什么事。”
林玄听了,心又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