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面上倒是一派平静,淡然的姿态仿佛方向莫测的风,无形无痕,又有一种贴肤而过的威压感,让人清清楚楚感受到她带来的气场。眸底冷漠讥讽,面上依旧平静淡然,“刚才莱安是支取了不少银两吧,”闵姜说着缓缓抬起眼眸,语气也忽然压得很低,“那你是当我是瞎子了?”
夏婶子立马脸色发白地跪倒在地,慌得大声道:“奴婢不敢!”
“闵侧妃!”伴随一声颇有威严的中年女声,二皇子乳母秦氏便走到了闵姜面前,站在她面前行了礼,“老奴见过闵侧妃。”
闵姜面无表情地睨着她,跟着没什么情绪地点了点头。
“闵侧妃是来账房支取举办诗词会所需银两的吧?”秦氏面上带着笑容,心里的那股轻蔑劲倒不显,演戏是一把好手。
闵姜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眼底色彩冷漠,对着她点了点头。
秦氏低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笑,面上有些自责的意思,“侧妃殿下,您也别怪夏婶子,她说的府中开销超出预支也是真的,可莱安要支取银两,那是二殿下的意思,咱们账房压力再大也得给供上,当然侧妃殿下要支取银子,账房也是要供给的,这样吧,夏婶子,你看看你账房中还能给支出多少来,有多少算多少,都支给闵侧妃。”秦氏目光落在夏婶子身上,面上还带着假笑。
夏婶子撞上秦氏假笑的目光,马上便懂了她的意思,立刻点了点头,道:“是是!奴婢马上支给侧妃殿下。”
闵姜冷眼看着夏婶子装模作样地查账,最后抬头对闵姜道:“侧妃殿下,账房里最多只能支出二百两银子,您看~全支给您?”
闵姜讽刺地勾起一侧唇角,就知道是这样,阎王座下的老鬼哪个不是牛鬼蛇神,难对付得很啊!二百两?对于招待京都这些贵女来说,根本连零头都不够,想要排面,这排面都是用银子砸出来的,看看魏苑卿那边支取的数额,再看看她这边能得到的数目,简直是一顿封建主义毒打!
秦氏这故意为之的刁难之心昭然若揭,气得闵姜身边的若青画蓝咬牙切齿。回去的路上,若青画蓝一个劲地控诉不满。
“账房空虚?前些日子夏婶子大儿子娶媳妇,我还见着她又在城郊添了房产,她哪来那么多钱添房产,还不是在账房中捞油水捞得盆满钵满,也不怕二殿下发现赶她出府!”画蓝忿忿然。
魏苑卿发现?呵!魏苑卿那千年的狐狸会不知道?闵姜不相信。他只是不把这些小动作放在眼里而已。别说二皇子府中,放眼整个京都,能瞒过魏苑卿的事都不过二三。
若青也小心翼翼八卦道:“还有刘婶子,张大娘她们,都捞了不少油水呢!这群人仗着是府上的老人就忘了身份,嚣张跋扈,贪婪无度!自己的口袋倒装得满满的,把主子的口袋都掏空了,按瘪了。”
对啊!闵姜对此心知肚明,可是她又不是当家人,她也不想费心当那个当家人去应对这帮牛鬼蛇神,反正以后也不会总是让她举办什么宴会,先随便应付过这次诗词会,下次无论如何不再揽下活给自己添堵了。
至于办诗词会银两不够,自然有银两不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