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罪行，自然是一个死字，但我有点下不了决心，我只好朝方曦问道：“方卿以为，该怎么判最好？”

方曦不置可否地回道：“陛下，这种事情性质与唐学今不同，要斩草要除根。”

我为了缓解自己的焦虑，深呼吸一口气道：“非死不可吗？”

方曦看了我一眼，“陛下舍不得？”

“自然不是。”我心里发慌，别说杀人了，我从小到大也从没怎么伤过人。

方曦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温柔，“陛下只管下旨就好，其他的都交给臣。”

我不安道：“那刘鹏元呢？”

方曦的声音很温和，“谋害陛下这样的罪行，向来是株连九族的。”

“不不。”我对此笃定，“株连九族就算了，何必牵连无辜的人。”

九族范围太大，许多族人根本就不认识刘鹏元他们一家。

方曦重新看了我一眼，又道：“减轻他们的罪行也可以，这样他们可能也更愿意合作，给出更多关于朱家的罪证。但其他人可以放，刘鹏元却不可以。”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方曦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刘鹏元毕竟曾经手握重兵，若是不斩草除根，恐怕日后会生出许多变故来。

方曦等待了我许久，我咬紧牙关，终于道：“不要行大刑，在他们流放途中做掉吧。”

“臣遵旨。”方曦朝我行了礼。

我又道：“方卿，等你办完这件事后，朕还有件事要你先留意着。”

方曦看向了我，我继续道：“三年一度的春闱就要开始了，春闱由礼部举办，大多数考子都会与礼部官员结交，而当今朝廷乏人，朕希望从这届考子中选出一些朕能用的人。”

而当今礼部尚书薛海是朱梓的人，礼部里面的官员也不知道是净是浊，朝廷上那么多只会阿谀奉承的官员都是他和朱梓引进来的，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不换人，就跟洗手不净水一样。

方曦琢磨了我的意思，朝我问道：“陛下，这件事急吗？”

我回道：“不急，你把这几件事把握一下，看看时机，春闱以前干好就行。”

我想了想，又道：“这次的由头换个新花样，别跟上次重复，只要别是干过太伤天害理的事，最后的罪名就跟上次差不多，不用太狠了。”

方曦又答了遵旨，“陛下，那臣便告退了。”

“诶，等会儿。”我想起了长公主的事，“你来的时候碰到长公主了吗？”

方曦疑问道：“长公主回来了吗？”

看来是还没碰见，我摆了摆手，“没事，长公主正要找你，你先下去吧。”

方曦皱了皱眉，“长公主找臣是要说四公主的事吗？”

怎么方曦陆谦这群人一个二个反应都这么快？我苦笑道：“也许是吧。”

方曦回道：“关于四公主的事，臣想必上次已经表过态了。”

我学着皇后打太极：“方卿若真这么决心，恐怕还得去跟长公主表个态。”

方曦冷着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