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绳子一头捆着我的双手,另一头由他手上拉着,他上马说道:“小子,给你个好建议,跑快点跟上本将军的马,不然有你苦头吃。”
我她妈不是腿受伤了吗?我跑个屁啊!
他看我这急切想说话的样子,笑道:“这点小伤都受不住,你这小子还想来战场捡漏?跑不了就让马拖着走!”
他翻身上马直接御马快跑,我腿上实在太疼,根本使不上劲儿,干脆自暴自弃地躺地上找个舒适的姿势让他拉,幸好我衣服穿的厚,质量也好,还能撑得起磨,就是扯着我手腕肩膀疼。
那个人拉着我骑马而奔,我在地上被拖着走,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在地上,被拖拉的时间一长,这半边身子都又麻又痛。更恼火的是我的手臂,麻绳一直在我的手腕上磨来磨去,肉眼可见地磨出了血,整个手臂又被悬空掉起,一段路程下来,我两只手臂都几乎僵硬没有知觉了。
何况地上积雪未融,我贴着地面的这半边身子渐感冰凉,雪水渗进了我的身体里,这个过程只觉得又煎熬又痛苦。
途中我们甚至还经过了几支举着“季”字的义军,但他们只以为是碰到了友军,都只是笑着打个招呼就走了,偏偏我又被堵住了嘴无法辩解,我心道,这么多义军,我怎么就运气这么不好,刚好碰到伪军,妈的!
直到又碰到一支义军,为首一个小将问道:“你们是朝廷派来的运粮队吗?”
抓着我的这个混蛋道:“是的。”
那小将看着我皱了皱眉,问道:“这人是谁?怎的不直接杀了?”
这混蛋回道:“这人是郑国的一个重要的人,留着他还有利用价值。”
“哦?”那小将满是好奇,扭头朝他身后的人喊,“将军!这里好像抓到了一个郑国的大官!”
将军?我心中突然萌生了希望。
此时抓我的混蛋也有些心虚,一扯绳子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我此时已经浑身发软,剩下那一条没受伤的腿站都站不稳了。
一人慢慢骑马从军队里出来,我第一眼一看,不是季铖!
但是我见过这个人!我曾经在季铖检阅士卒的时候看到过这个这个参将!
那一刻,我的心狂喜得颤抖起来,只可惜我的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叫什么?”抓我的人一鞭子劈头盖脸打下来,我瞬间摔倒在地,那长鞭一鞭下来从我的脖颈直打上我的后背,我的脖颈霎时感到火辣辣的一疼,有血腥味从那里传来。
那参将却没认出我来,只微微点了头,“那你赶紧把粮车运过去吧。”
我见他又要离开,忙拼尽全力站起身来想要向他跑过去,让他认出我的脸。然而又是一鞭子下来,我另一条腿从上到下是血肉淋漓。
那参将停了脚步,我心里的希望还没有完全熄灭。
却见他只是微微皱了眉,“还是别太狠了,看这官生得这么年轻,应该没杀过什么人,季将军向来不主张这么虐待俘虏,毕竟大家都是齐人。”
我的心顿时堕入冰窖之中,抓我的人连忙称是,然后我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
等他们一走,这人又是几鞭子打下来怒道:“我管你是什么齐国的公主驸马,反正只要留着你命对我来说就有用,你要是再像方才那样给我生事,当心我让你吃更大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