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世显和李氏怎么也没想到,进屋看到的第一个场景,竟是拢月坐在桌前,翘着二郎腿大啃鸡腿!
拢月没料到花世显回来的这么快,这一看,噎着了,她一边灌汤一边咳嗽,好在花世显浸淫朝堂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于是他淡定地走过去,俯视着这个十年未见的女儿,然后瞪着一旁的李氏,“你不是说她病入膏肓,要死了吗?”
李氏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再看到生龙活虎的拢月后也是震惊的目瞪口呆,“这……这……”
李氏一开始本想将此事嫁祸给柳姨娘,不料柳姨娘带着花嫱出府采买去了,只好费尽心思想了一套说辞,就说是拢月自己身子骨不争气,回府的时候便在她那里不行了。于是火急火燎的派人去典礼司将花世显叫回来,没想到这竟然是个乌龙,她看着丈夫铁青的脸色,知道自己又被拢月摆了一道,不禁气急败坏,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老爷,你听我说,刚才拢月她……”
“大小姐刚才看起来虚弱极了,还是夫人找了坐撵将她从梨花堂抬回来的,大夫来了看了病也含糊不清的,把夫人吓坏了,才急着叫了老爷。”桂嬷嬷抢过李氏的话头,快速补充着,又给了李氏一个安定的眼神。
李氏连连点头,“对,妾身也是担心她,所以才……才方寸大乱。”
花世显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又看向拢月,“是这样吗?”
她能说不是吗?拢月看着李氏霹雳的眼神,放下鸡腿,舔了一下手指,才道:“我晕过去了,所以不是很清楚呢,不过……”拢月看向李氏,就是不说下一句,故意吊着。
“不过什么?”李氏收到暗示,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花世显,紧张的问。
“不过这么老旧的院子,看着实在影响心情,本来我身子就有病,这心情不好,便会加重病情,加之离父亲的梨花堂也远,我十年未见父亲,未得父爱,总是想离父亲近些的,即便时日无多,最后的日子我也想过的幸福快乐些,父亲……”拢月掏出绣帕,擦着鼻子,绣帕上染了洋葱,她鼻子和眼眶立刻红了起来,“父亲,这十年来,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看着别人一家人,完完整整,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