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越来越浓,叶欢挣扎,蓦然看见自己白色的衣衫染上了一层血迹,瞳孔猛缩“你受伤了?”
裴夜实力不弱,是谁能将他伤成这样?
叶欢直觉不对劲,回头,果然发现不知何时这正院里来了一堆的粗使仆人正伏在地上一点点清理地上的血迹。
如果不是蓄意与人争斗,那便是夜里有刺客突袭,裴夜的命还真不好,这一整个太吾想要裴夜的命的,只怕不在少数。
这么一闹,也大亮了,叶欢昏昏沉沉的打了个哈欠,裴夜不知何时松开了手,叶欢从裴夜身上下来,便看到了他腹部那一片鲜明的血迹,隔着玄紫色的衣衫浸了出来,叶欢叹了一口气,青葱般的手便直接探了过去。
罢了罢了,总归是她的病人,不能见死不救,推着裴夜进屋强打着精神等他褪下上衣,一道深深的伤口狰狞的横亘在腹部,裴夜冷冰冰的眸子一直落在叶欢的脸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和其他那些名门女子,是不同的,让他有一种想要探究的欲望。
伤口处理好叶欢便将裴夜送了出去,这两日倒是不能再进行药浴了,叶欢思考再三,换了药方,由药浴改成口服,但每日还是要用原来的药方泡两个时辰的双腿。
应岚生怕这中途修改药方会有什么不妥之处,跑来跟叶欢询问了好久,叶欢不耐烦的守在锅炉前,一脸杀意,愣是把应岚给吓走了。
叶欢是真的累,一夜未睡,又要帮裴夜处理伤口,昨夜采回来的药材这偌大的王府竟然没有半个人会处理,茸芝草的汁液具有消寒,解毒的作用,而浅根刺是生的银针,对毒素格外敏感,叶欢将茸芝草的汁液与浅根刺一起倒进锅里,加热会让两样药材药性相融,只是毕竟材地宝,这药材也娇气,需得熬将将三个时辰,待茸芝草的汁液全都被浅根刺吸收才可出锅,用酒给洗干净。
叶欢不想假手于人,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沙漏。
裴夜被应禾推着出现在药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这尚且算是娇弱的女人窝在一把矮脚蹬上,昏昏沉沉的想睡又不能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一个将自己裹成一团的刺猬,竖着满身的刺护着柔软的肚皮。
“呵……”轻轻的音节,带着无限的愉悦,这在应岚看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可裴夜就是笑了,虽然一晃而过。
沙漏翻了三次总算到底,叶欢抄起锅铲将那几十根浅根刺全都倒进了冰凉的酒液里,待洗干净,便泡在早就准备好的酒坛里。
迷着睡眼奔向正厅,依在正厅的榻上了睡了过去,全程没看到裴夜,裴夜支下应禾,细细打量着叶欢,来之前他们的确见过里面,在皇家的宴席上她总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但自从嫁进逸亲王府,她给他的惊喜太多太多,疑惑也越来越多,站在他这个位置的人都懂,对于一个来历不明又深不可测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早早处理了,以免留下祸根,可他却下不了手。
这大约,是源于一种兴趣,对她身上所隐藏的东西的兴趣。
可千万,别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