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他心底装着一个不可触碰的人。
很明显,顾寒川不会是前者。
他有爱人,因为有爱的人,所以才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女人苦笑了下,视线模糊地盯着那个挺拔冷峻的人,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想,不知道能让顾寒川守身如玉的女人,会长成什么样?
应该是只应天上有的仙女吧。
安七夏回了家。
还没进房门就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酒气。
很好,又喝酒了。
女孩咬了咬牙,迈步进门。
“谁啊?”听到脚步声,床上的男人粗声粗气地吼了声。
安七夏把书包放下,从包里拿出带的一袋吃食:“我。”
安永民一下从床上直起身子:“死丫头,你怎么回来了?”
安七夏把手里的吃食扔过去:“我有名字!”
安永民抱着那一塑料袋食品,愣了下吼道:“谁让你拿吃的了,你要真孝顺,就给我钱。”
“给你钱做什么?”安七夏瞪大眼睛吼,“是让你出去继续赌啊,还是继续喝啊?!”
安永民被吼得横眉:“死丫头片子你就这么跟你爹说话?!”
“你想让我怎么说话?”安七夏冷笑了下,“是跪下来,像跪那群讨债人一样,低三下四的跟条狗一样巴结你吗?”
安永民脸色变了变:“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毒?”
安七夏隐忍住怒意,长吐口气:“你又喝酒了?”
安永民坐起来,拍了拍昏沉的后脑勺:“反正债都还完了,我潇洒一下怎么了?”
安七夏握紧拳头,声音微颤:“你也知道债还完了?你知道那些债是怎么还完的吗?!”
安七夏至今还记得自己被那群人踩在脚下的情形。
像一条濒死的狗,毫无尊严地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顾寒川出现,她可能就死了。
被人活活打死。
死了也不能报案,因为她该死,她活该,谁让她有个欠人一屁股债的爹,父债女还,天经地义的事儿。
“说那些做什么啊?”安永民像个无赖似的缓慢地道,“反正还完了,还完了,就是我的本事。”
安七夏不想再说什么,对她这个爹,她已经算仁至义尽,偶尔过来看一看他是否安好,给他送口吃的,已经是她能尽的最大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