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夏。”电话那头是男人低沉的声音。
“先生。”
“我走的时候感觉你身子有点发烧。”
安七夏握紧收集:“还好,没什么大事儿。”
“嗯,那就好。”顾寒川沉默了会儿道,“待会儿起床把药吃了,白色的药片,你应该知道。”
安七夏恍然,眼睛都不会转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声音,胡乱道:“哦……好,好,我会吃。”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会儿,顾寒川声线低沉:“乖,这次是我着急了,下次我一定做好安全措施。”
“没事儿。”
“是我的错。”顾寒川声音温柔,“下次绝不会让你吃药了。”
安七夏心跳加剧,想哭又想笑。
能这么温柔地说出这么残酷的话的人,也只有顾寒川一个了。
何必叫这么亲密,让她越陷越深,越来越痛苦。
“好的,先生。”
“那你好好休息,待会儿我让家庭医生去帮你看一下。”
“好。”
说完,安七夏就把电话挂了,是她主动挂的,倒不是烦顾寒川,实在是没力气再说下去。
她很累,身心都累。
安七夏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药瓶,满满一小瓶白药片,看样子是能吃不少时间。
吃完药,本想好好睡一觉,可很明显不行,心慌的厉害。
一闭上眼睛,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都出现了,一会儿是顾寒川让她去跟别人谈恋爱,一会儿又是妈妈拽着她手让她找个爱自己的人,一会儿又是考场。
当然,最多的还是考场。
一下午没上课,她心神不安,总觉得自己落了很多课程。
与其这么不安的躺着,不如起来写东西。
安七夏又从床上爬起来,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后,坐在书桌上开始写卷子。
别说,发着烧写卷子效率还挺高,不大会儿,她就写完了一套数学模拟卷。
顾宅的私人医生过来的时候,安七夏烧已经升到三十九度了。
“我的大小姐。”医生看着体温计,面色极其不好,“烧成这样,你怎么还有精力在这儿写卷子?”
安七夏来顾宅有一年了,她身子不好,所以经常跟这个医生见面,医生很和善,对她也很好,两个人相处的像朋友。
“还好吧。”安七夏摸着胳膊上烧出的鸡皮疙瘩,发着抖道,“刚开始难受,可现在已经好多了,就是冷。”
“能不冷吗?”医生被气笑了,“三十九度了,再烧下去,您就傻了。”
“傻?”安七夏吓了一跳,慌忙伸出手,“请快点给我扎针,我还没高考呢。”
可不能这个时候傻。
医生摇摇头,一边从医药箱里拿配药,一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健康没了,什么都没了,作践身体,受罪的还是自己!”
安七夏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您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