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任逸将茶盅递给了他,呵斥到。
敬喜原本是任逸的家奴,他这样敬喜倒也不生气。
“是,大公子!”敬喜接过了茶水,咕咚咕哓一口喝尽。
“皇上命人来请娘娘和太上皇去城门那里!”敬喜愤怒到,“皇上此举就是想用娘娘去摇要挟渊王,娘娘万万不能去啊!”
“太后!”敬喜话音未落,便见一队士兵已破门而入,为首的是一名浓眉大眼的年轻将军。
这将军咣当往地下一跪,铿锵有力地到,“如今家国有难,还请太后娘娘与臣前往北城门!”
他身后的十来个士兵齐刷刷地跟着跪了下去,齐声喊到,“请娘娘前往北城门!”
“好!”我站起来,掸璃身上的尘埃,朝一脸惊慌失措的惊喜和眉头紧皱的任逸笑了笑。
“走吧!”我拨开敬喜的手,对着那少年将军。
“这娘娘成全!”那将军带着士兵磕了头,站起来向前引路。
门口已有步撵等着了,敬喜急忙拿着大氅跑了出来,细心为我披上。
而沈满早已在门口等着了!
“妹妹,”我着急地到,“你不要跟我去,快回青萝宫!”
沈满决绝地摇了摇头,笑着对我,“姐姐曾经过要带我出宫,如今我若不跟着姐姐去,只怕再没机会了!”
“让她去吧!”一旁的任逸轻轻到,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我叹了口气,沈满如此决绝,定然是知道我此行有去无回。
步撵走得很稳,但也很快。
二月的云城依然阴冷,但大街巷的老柳已纷纷吐露出了嫩芽,街上行人来去匆匆,他们不关心我们这一行步履匆匆的人究竟前往何处,他们只关心家里的银钱该藏在那里,孩子该安顿何处。
只有低垂的嫩柳,像列队的孩子纷纷伸出手来,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颊,仿佛在呼唤,“留下来!留下来!”
但我来不及细思若楚瑜进了城会不会砍掉这些柳树,因为不过片刻钟,我们就到了北城门。
“母后,”楚煜交了我们,从城墙上走了下来,恭敬的行了礼。
他胡子拉扎,一脸疲意,但唇角的讥讽却没有被战败消磨,丝毫没有丧家之犬的神色。
“煜儿,”我扶住他伸出的手,“你父皇呢?”
“他已上了城门。”他面无表情地到。
我跟着他上了城门,才发现,不止是楚瑾来了,郦太妃也来了。
还真是伉俪情深,我突然心里佩服起了郦太妃。虽然她曾经将绿漪亭修成了玉华台的样子,对任逸也曾流露出一丝的眷恋,但此刻她却还是站在楚瑾的身边,与他一起面对这些不堪和危险。
“阿芷,你也来了,”楚瑾坐在四轮车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虎皮毯子,他并不看我,而是阴鸷地望着城墙下集结的叛军,轻轻到,“今日该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