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守站了起来,把自己身上清理干净,然后才解开萧铁壁腿上的绳子。
也很警惕地打亮着四周,以防可能出现的“鬼神”、刺客,或者吞噬自己的黑暗。
胡宗宪把萧铁壁的道袍下摆割开,胡乱把被他捅出的创口包扎了,至于是否止血,他完全不去考虑,正如萧铁壁所想的一样,他不是霍长觉。
接着胡宗宪把萧铁壁耳朵和嘴里的棉花掏出来:“能站起来吗?”
“你往自己腿上各捅两三刀,不就知道了?”萧铁壁咬着牙,倒吸着冷气,谁也不是铜铸铁打的,疼痛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
然后他就感觉,有冰冷的寒意横在他的颈部:“如果你不能起来,自己走,那你只能去死了。”
“胡秀才,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你没有消失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在你手上。”萧铁壁冷笑着,他觉得有必要和胡宗宪说清楚。
结果是他的右上臂被插了一刀,不是太深,但能感觉到血在淌。
“我只要确保你死在我前面就可以,你担心哪么多干什么?”胡宗宪一边说,一边摇头,“你到时都死了,你还担心我会消失于这世间?你人真好。”
萧铁壁真的有些慌了,因为胡宗宪一点也没有给他右上臂包扎的意思:“你杀了我,那些人的死,就永远成谜了!对了,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我徒弟手上会有尸斑!”
“也许我根本就不想知道。”胡宗宪淡淡地说道。
“啊!入娘贼!你是个疯子!你是个疯子!”叫骂着的,是萧铁壁。
因为胡宗宪说话之间,往他左上臂又捅了一刀。
胡宗宪一点也没在意对方的漫骂,他只是问道:“仍不能站起来走吗?那就瘫着吧,等你的血流干了,我会割下你的头,去衙门结了这案子。你这血流得有点慢,要不我再开几个口子?”
胡宗宪终于没有再帮对方开几个口子,因为萧铁壁的求生欲望,以及在边关磨练出,对疼痛的忍受能力,让他咬着牙,挣扎着站了起来。
“胡秀才,你蒙着我的眼也没用,我知道,你是在往大殿走,你要当心,进了大殿,厉鬼索命,你就死定了!哈哈哈哈!刚才有不少人进去吧?都没出来吧?”
“你真的个好人,自己一直在流血,还老关心我。”
胡宗宪慢慢跟在萧铁壁身后,看着对方艰难的向前挪动:
“我在杜家,能看穿你的把戏,你知道为什么吗?嗯,就是这个原因。”
萧铁壁有些茫然,站下脚步:“什么原因?”
“你真的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