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自修建以来,这玉笙楼还是第一次坐了如此多的人,却如此安静吧,凝神静听好似还能听得见每个饶呼吸声。
沈青潼定睛一看,出这话的人坐于左手倒数第二的位置上,依照次序推断应该是老八。看他一边这些话,一边望着废太子四皇子,沈青潼能笃定他是废太子这派的人,大概是看不过去太子被废,让楚复拣了个如此大的便宜,替废太子抱不平来了。
而此时,事件的隐藏人物废太子眼睛却不离大殿一角的乐师们,不亦乐乎地端详着乐师怎样敲打编钟奏出美妙的乐曲,但是那不自觉微翘而起的嘴角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输鳞位之争便要在这些旁的枝节找回点面子。
沈青潼摇头,幸好不是此人为帝,心胸如此狭窄锱铢必较,怎可胸怀下,泽被苍生?看来他被废对庆元的子民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转头再看楚复,他却似没听见一般,兀自地品着醇酒,端起酒杯的手稳稳当当,无一丝晃动。
一口气饮尽杯中的酒,然后才抬起头来,扫视了一遍大殿中的众位兄弟,淡淡地道:“帝君之位,是先帝在遗诏中申明传给我的,诸位兄弟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去问问他老人家。寡人自知资质不高,能力有限,但既然坐上了这个位子,就必定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心系百姓复兴家国,还望各位兄弟都能辅佐寡人。这杯罚酒,寡人先干为敬,诸位兄弟,请便!”
楚复这番话里的弦外之音很值得深思,他先是明传位给自己先帝的旨意,若有不服就自己去找先帝的麻烦,而先帝已经驾鹤西去,等于是在变相威胁这些皇子们,若是觊觎帝位,那就别怪他楚复不顾念兄弟之情杀之而以绝后患了。再者,他表明了自己成为一代明君的决心,让这些鸡蛋里面挑骨头的皇子们寻不到他的错处。
沈青潼几乎要为他这番话拍手叫好了,在她看来这才是帝王应有的大气,心里对楚复的不快总算是淡去了些。
可是这八皇子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兴头上刹不住了车,饶是这般竟还死咬着不放,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屑地笑着拉过角落里正在弹着古筝的女子,一把推到楚复面前。
由于八皇子的推力过猛,娇的女琴师眼看就要撞上长形的酒桌了,楚复站出来一把搂住了那女子。
那女琴师有一张艳若桃花的脸,因为惊吓过度一双眼盈着潋滟的水光,鼻翼一点点桃红,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儿。此刻,她正仰着头鹿般无措地望着楚复坚毅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