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潼闻听此言,细细的眉弯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扫了这剑拔弩张的两人一眼,出的话语气淡淡的,但是却十分有威严:“有些问题,不是你们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的,八皇子溺水而亡一事,究竟与这舞阳姑娘绿绮姑娘,甚至这醉倾城有没有关系,本官自会查明,你们就不用操这不必要的心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记住本官这句话便好。”
久混风月场中,英娘最是懂得左右逢源,随着客饶喜好话,此刻看沈青潼不喜,立刻改了辞,依旧笑靥如花地应着:“是是是,沈大人的是,英娘受教了。”
而绿绮好似很看不上英娘这谄媚的样儿,略微弯腰再福了一福,低低地应道:“那就有劳沈大人还绿绮一个清白了。”
沈青潼走上前,站定在离舞阳不过一步距离的地方,半蹲了身子与舞阳齐平,保持着亲和的笑,直视着她的眼睛,温柔地殷殷问道:“舞阳姑娘,你可认识八皇子?”
本来呆滞的舞阳,在听到八皇子这三个字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眼泪倏忽间就滑出了眼眶,一直重复着:“八皇子,死了……八皇子,死了……他,死了……”
因为太久没有过话,舞阳的声音有些嘶哑,涩涩地。
她本来红润的唇因为长时间未进水米而迅速干枯,有些地方还干裂了,薄薄的唇上布满了牙齿的咬痕,看起来愈发地楚楚可怜。
沈青潼接着问道:“那么舞阳可以告诉我,你与八皇子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舞阳茫然地重复了一遍,忽然克制不住歇斯底里地爆发性大哭起来,“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我和他能算什么关系!恩客和舞姬?嫖客和妓女?皇子和平民?可是他他喜欢我啊,他还要向英娘讨了我去,让我住进八皇子府里长伴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过的话一句也没有兑现,却连人也折了!”
可是自昨日见到八皇子的尸身被禁卫军抬走之后她就一直哭,到现在泪腺早已经干涸,眼角似两片干枯的柳叶,连一滴泪都挤不出来,只能是干嚎而已。
但这话里的悲戚之情,亦令人不忍闻之。
在舞阳爆发的时候,沈青潼细致地观察着她,此刻众人皆已不忍,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继续追问:“那么,方才的那一席话,正是昨晚八皇子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