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地方,看着映出屋外的灯光,班森紧忙上前,啪啪打了两下柴扉,也不管屋内的人是不是自家的老师,答不答应,他就径直打开了门。
“老师!”
笔直的站在门外,摆出一副得胜归来将军的样子,班森表情倔强的等着自家老师来请。
不得不说,这样子摆的很好,表情也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但要是那俩蹄子不站在门沿上,以及头顶上的帽子不顶着门框的话,就更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进来。”
装作整理桌前文件的样子,看也不看的,公爵招呼他进来。
跨下门沿,班森笔直的走进来,但走到自家老师面前的时候,班森就仰起了头,中气十足的大喊:“我挨骂了!”
这架势,知道的是在跟长辈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家孩子考试考了零分,在教育孩子你老子我在学校,挨了你老师的骂呢。
但对班森这等不尊敬的表情和语气,公爵却连头都没抬,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当班森不存在一样,说了一个“嗯”字之后,便继续开始整理他桌前的文件。
见自家老师没动静,班森继续喊:“我挨我老婆的骂了!”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依旧是:“嗯。”
看到这儿,班森兜不住了:“您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挨的骂?”
“有屁快放。”
“那啥”听到这儿,班森那得胜将军样子的形象忽然崩塌,小人般的讨好献媚的样子陡然出现,对着自家老师就舔着脸笑道:“老师,震旦那边的事儿办妥了,给点儿钱白?”
“就要钱?”听到这,公爵才总算抬起了头,斜眼不屑的瞅着班森。
“老师您多聪明啊。”依旧舔着脸笑,班森恭维道:“英明神武的,哪儿能猜不到学生我在想啥呢?不止要钱,还要武器装备”
但这马屁明显没拍对地方,低下头,公爵就说:“不给。”
“不是”班森急了:“您还不知道啥事儿呢,怎么就不给呢?”
“那你说。”
竹筒倒豆子一般,班森手舞足蹈的将在震旦发生的事情给公爵说了一边。
“你还真是我的好学生呐。”一把扔掉自己手里那用来装模作样的文件,公爵的身子靠向了椅背。
“不光胳膊肘往外拐,把黑锅扣到你老师我身上,现在都居然开始为其他人着想了。”
“这”除去没听明白之外,班森也因为公爵的直白而发虚:“老师您这话怎么说的。”
他低下头来看着公爵。
“你这是被卖了,还在帮着别人数钱呢!”
声音不大,却让班森呆在了那里。
一通语速极快的话,公爵就点出了那老萨满给班森下的套。
其内容包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以及在世上混了这么些年,连是套还是便宜都分不清等骂人的话:
“你见到实惠的了吗?”
“我”班森无力的回应,但却被公爵给立马打断了:“连实惠的都没见到,你居然就想给别人拿钱?”然后大喊:“你当我的钱是白来的?!”
“不是”班森想反驳,但却又被公爵给打断了:“不是什么不是?你好好想想:他到底给过你什么什么都没有对吧?”
“对”在事实的面前,班森无奈点头。
“那你还想给他钱?”
“可是那刀”
“你还惦记着那把当诱饵,勾你上当的刀?”公爵气乐了。
他站起来走到班森面前,语重心长的说:“让你办事,当家做主,不是让你去吃亏。虽然吃亏是福,但你也不能福如东海。天底下可怜人多了去了,就连你老师我都是可怜人。那既然你想可怜人,就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你老师我呢?”
“你当我容易吗?!”
说着,公爵又坐回去了。
“每天管这管那的,忙的要死的时候,还要提防着您这个好学生下套,你真当我是铁打的!我的钱是白来的!?”
“可是那刀”
“你还提那刀?”公爵上眼了:“那东西跟你无缘你知道吗!?”
“那震旦”
“出去。”
“老师”像个犯错误的小孩,班森脸上有点儿兜不住了。
“出去给我好好想想你到底哪儿错了!”
行了,有公爵这句话,班森也不用在这儿站着了,赶紧出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