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宗儿敞开了话匣子,家长里短的跟我说了许多话,也炫耀似的背了几遍文章,我不甘被一个五岁孩童比下去,便嚷嚷着要背首《离骚》给他,却不想早已生疏,磕磕绊绊的背到一半便偃旗息鼓。虽然输了,倒是趁机提出想跟宗儿一起读书写字,也省的自己在这个世界当文盲。
车子摇摇晃晃,宗儿已经有点困意,我整理着今天逛街买回来的一大推东西,这会才注意到了那几个胡饼。看到这几个不规则甚至可以说有点丑的饼,倒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小的时候生长在农村,那会大家的日子都还很穷苦,为补贴生计,爸妈便学会了做烧饼。冬季的时候家里的灶膛旁边是最温暖的地方,我和姐姐有时候会帮着添柴烧火,爸妈有时也会拿一些红薯或者花生,玉米等扔在灶膛下让我和姐姐填饱肚子。后来生活变好,偶尔也会回味小时候的生活,觉得小时候灶膛间飘逸着的饼香和灶膛下的烤红薯的甜美是记忆里最美的味道,连同幼年时被滚烫的炉火烤红的脸颊让人怀念。
突然的沉默惹来云泽关切的询问“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我掀起车帘,让外面的空气吹进来,不至于太闷,又回头对他笑笑:“没事。只是记起了一些事情罢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等回到住的院子,因宗儿已经睡着了,便没叫醒他,直接抱进了卧房。云泽留我在房里照看睡觉的宗儿,我坐在窗前的凳子上随意翻着一本论语竹简,只是看着上面不太整齐的字体读着实在费劲,不过一会儿,便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梦里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是醒来却不大记得梦到了什么,以致吃晚饭的时候都有点兴致缺缺。
第二天中午,闲着没事溜达到了厨房,看到几案上放着许多新鲜的肉和青菜,顿时有点两眼放光。在现代时就对做饭很感兴趣,厨艺虽时好时坏却难得开心,便跟大婶说想试着做些菜。大婶起初的表情有点不情愿,大概是怕我磕了碰了不好交代。我只得请过来云泽跟大婶商量一下,他倒是爽快,“她愿意折腾你就随她吧,横竖做坏了扔掉便是”。
这不是摆明了以为我不行?我又怕他们盯着做饭不自在,看看厨房已经打好了水,备好了柴,便把他们赶出了厨房,又突然想到要烧火,便叮嘱大婶不要走远,一会请她帮忙烧火。
等厨房剩下我一个人,开始从那堆东西里挑拣我还算熟悉的食材,待所需准备好之后,又为调料犯了愁,记起这会还没有辣椒,便犹犹豫豫的把鱼放回了鱼篓,重新拿了几块切好却比较大块的鸡肉。
真到切肉的时候无比怀念家里轻便又锋利的不锈钢刀具,这不,拿起一把刀没切几下便泄了气,想扔下刀又觉得自己不能天天在这白吃白喝,像个废物一样,就又拿了起来,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也总算把猪肉切成了肉丝状,把鸡肉切得像是鸡丁。
切肉时显得劣势的铁刀等到切蔬菜的时候倒是大显神威,稍微使力便咔嚓一声把蔬菜切断为两截。
肉丝与芹菜一堆;鸡蛋和菠菜一堆;鸡肉和白萝卜一堆;黄瓜和另外的菠菜一堆。
葱和酱切了一些,蒜也准备了不少,还有一些调料不认识,便只拿了一些胡椒。我一个以辣椒为主要食材的人到了这里,有点心慌,但愿这些调料不至于太掉链子。
分好了菜才想到油得的问题,这会没有辣椒提味,应该要多提炼点动物油才有味道吧?所以也就多切了些肥猪油。
叫过大婶帮忙生火煮些热水,准备用来焯芹菜和菠菜。之后又把切好的猪油放在热锅里炼出了不少的猪油备用。大婶倒是淡然了很多,不多问,也不多看,没有过多情绪的替我烧火,偶尔递个东西。